师父选择了苍生，放弃了那个无论成不成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人。

        逃走的修者们开始在心里各种脑补雪花白鹅没有被世人发现的奇特之，而这个时候发脾气被打断的莫大脸上的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疯暴戾了。

        浮屠塔虽然没有参与对莫不闲的追杀，但却也并没有对那完全没有错误的无辜之人给予庇护。

        天！

        如若是你，何选择？

        无尘原本想这样的还算理智的莫不闲应该是还可以再撑一些时间、不会轻易的被嗜灭气吞噬神智变为彻彻尾的。

        但师父却态度决，至今他还记得师父那时的言语――

        不分正与邪、对与错，只要心中有贪念之人，对待这仅剩的圣骨血脉都是竭尽全力的追杀、迫害。

        此人心怀灭族之仇、有灭世之恨。他不成、则死无葬之地，他若成、则必成天地杀劫。

        但看他现在这般容易暴怒、一言不合就要以气伤人的样，无尘觉得，怕是要到他舍的时候了。

百年来佛门先付最修为最的佛门圣，是浮屠塔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这人带着鹅、上的气息是修的气息、还骂无尘圣僧是秃驴……

        甚至在百年之前他们可以算得上是互相欣赏的好友。

        这样想着，那穿白袍的圣僧周也逐渐凝聚起了越来越清晰重的圣佛之力。

        但在他的心中，每每想到此事便会横生一郁气。哪怕至今莫不闲已经如师父所担忧的那般成了这天地间最可怕的那个人、哪怕他之后凭一己之力屠了仙圣山，造了巨大的杀孽，无尘依然无法释怀那轻易放弃生命的选择。

        他那时不理解师父的决定，甚至还为此和师父来了一场禅辩。

        光明与黑暗逐渐聚集，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恐怖之气也让整个二重山上的修者到了不对劲。

        等等！

        他每年的三月三都会来到九重山静坐，为的就是近距离探查判断莫不闲这个修为已经到达九阶渡劫的修的真实况。

        造孽啊！

        在他带着他重伤的仆人和灵兽求到他们这里的时候，大僧正也未曾慈悲。

        嘶――

        不不不，更造孽的难不是尊大人和圣僧竟然看上了同一只鹅，争着抢着要那只一阶的雪花白鹅当灵吗？！

        他与莫不闲是旧识。

        他原以为莫不闲今年也能撑去的。

        那只鹅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魅力，把天底最难搞的两个男修都给迷住了？？？

        无尘想，他能理解师父的选择。毕竟浮屠塔更重苍生。

        而能够面对无尘圣僧还这么嚣张不给面、甚至还会张骂秃驴的，这个带鹅的修者绝不可能只是他表现来的金丹后期的修为而已！

        无尘当时沉默了许久。

        他明白师父的选择了。

        以他现在的八阶修为虽无法和九阶的莫不闲抗衡，但浮屠塔的光明慈悲之力却是各种邪气气的天然克星。若他舍了己、以一修为和天生佛骨与莫不闲同归于尽，那莫不闲也不能在彻底化之后危害苍生覆灭世界。

        这也是他见到莫不闲主动退让、试图好好和他交的原因。

        那时的他们还都只是刚刚展脚的正大派修者的后起之秀，同时被长辈们寄予厚望。

        他们刚刚是不是在劝尊大人亲自卖鹅？！

        稍微机灵一的修者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某种惊悚的可能，他们恢复行动力之后连多看一前面那对峙的两人的胆量都没有，直接祭最快的法念最快的法决跑了个无影无踪。

        可后来莫家灵山一夜被平、莫氏一族数千人尽数被屠。

        那时候的整个真灵界都仿佛充斥着让人作呕的邪念恶念杀念等极致邪恶的负面之力。

        大战仿佛一即发，就连早已经预料到这种可能的无尘也控制不住的皱了皱眉。

        莫家血脉只有莫不闲一人活了来。可他却因为莫家的“圣骨血脉”而几乎被整个真灵界追杀。

        除此之外，至少在他复仇之后的十年，巫云九重山的修者和他本人也没有再大肆杀戮、行作恶之事了。

        毕竟，整个真灵界都知仙圣山与莫家的灭族之仇。而莫不闲虽然以圣古血脉献祭、用最可怖凶残的方法堕，但他最可怕的行为就是屠了圣人、杀了当年追杀他们的人。

        若尊已无法控制的嗜灭气、有神智崩毁的迹象，那便是他手的时候。

        若莫不闲还能控制的嗜灭气，那他便再等一年。

        但此时看着对面双隐隐发红、气越来越盛的莫不闲，无尘却开始在心中叹气了。

        这样的一位九阶修让整个真灵界的大能修者都异常警惕戒备，但对于普通的中阶和低阶修者来说，不随意滥杀的尊和他的九重山修者，有时候甚至比一些正大门派的弟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