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你先前跟着我，吃了不少白欺压，苦自也少不了，如今，虽然算是好了些，……若是在那些狗看来，你如今比之先前，大概就跟本似的，一个天一个地了，――但是不知，你自己心里是怎么以为的？”

规：“婢觉得，与其奢望自己永不能有的，不如且珍惜当，便是谁也带不去的福气。何况，婢跟着娘娘，自觉地已经是旁人没有的福气，因此不怎样，婢都不会去想其他，都会喜……如今这般。”

规沉默不言。

规一抖，双手微微握紧。

规：“回娘娘，正是。”

凤涅望着规，慢慢地：“你竟然能说这样的一番话来，你是想说自己，还是想劝本呢？”

凤涅凝视着他，叹：“我以为陛是个圣明君主，却不料民间仍会现如此之事。”

凤涅一怔：“啊？”

而这次第，他的话，似真似幻，似极清醒又似极迷糊。

规：“婢只是回答娘娘所问，并不敢就暗指娘娘或者其他。”

凤涅挑眉：“那么神奇，有用吗？”

凤涅：“你虽无意，我听来却是有心……”伸手在额角上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大概是我想的太多了，心乱，倒是不如你。只是，――难我也要如你这般心甘愿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摇。

规面不改：“娘娘不记得了，先前娘娘时常夜半难眠，便会让婢这香，很快就会睡着了。

“啊？”凤涅呆了呆，“已经那么久了啊……”

规垂着，片刻后低声：“婢觉得，活在当，便是福气了。”

凤涅慢条斯理：“是啊，你是无心的，是本有心而已。”

规轻声：“婢委实无心的……”

静默的夜晚，半山的行寝殿，山上已经有些被夜风得略见清冷的桂花香，纠缠着寝殿的檀香气，袅袅起伏。

凤涅：“你既然是家中独，他们又怎么会舍得让你？”

凤涅轻轻地挠了挠脸颊：“原来是这样……”待要安他几句，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规停了片刻，：“微寒之家，走投无路之……便只好另寻一条路。”

规忙又：“同陛无关，婢……净之时，陛还未曾登基。”

凤涅摇摇：“睡不着。”

规：“是，陛的确是圣明之主，自他登基……民间如此之事已经甚少了。”

规：“大概是刚换了地方……故而不习惯，让婢去一支梦恬香，可助娘娘好睡。”

山风来，帘幕了，似落非落。

倒是规先：“是婢不留神扰了娘娘，现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娘娘且安歇吧？”

凤涅却又一笑：“那么你那父母，俱都不在了么？也无妹兄弟？”

凤涅双眸一眨，望着规，“若是你自己说，你想要的‘福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