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不起来，凤涅歪着看了会儿，嘟囔问：“嬷嬷，你怎么哭啦？”

凤涅浑无力，摇摇晃晃踢了两脚，听见声音，便猛地转过来看康嬷嬷：“嬷嬷你什么跪了？哈哈……你莫非也怕了本？”

她明明说着让康嬷嬷不要哭，自己却说着说着，放了哭腔。

朱玄澹踏前一步，本拦住，却又停。

朱玄澹看她神涣散迷离，神亦极茫然地，便顺势将她的手从康嬷嬷上拉开，皱着眉问：“皇后喝了多少？”

主仆两个，抱痛哭，康嬷嬷也顾不得天了……

朱玄澹本正恼怒间

凤涅只觉得有人想将自己抱起来，顿时大骇，稀里糊涂地抱着康嬷嬷的不放：“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把嬷嬷带走！”

康嬷嬷：“婢没拦住……万岁爷，您别怪娘娘……娘娘只是对我们……这些婢的太好了些……您要罚就罚婢吧……”

正无法收拾之间，朱玄澹已经走了过来，一探手，从后将凤涅抱住。

她醉态可掬，脚步踉跄地往前。

康嬷嬷魂不附间，急忙脸上的泪：“回……万岁爷，是这里藏着的桂花酿，娘娘喝了一壶有多。”

康嬷嬷不敢动，又无法不动，抬手鼻涕泪：“娘娘！您别这样……婢……婢……实在忍不住！”一瞬间，将先前对天的惧怕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倒在地：“万岁……爷，万岁爷……请您饶恕娘娘，她、她喝醉了！求您饶恕娘娘……要责罚就责罚婢吧，是婢……让娘娘喝酒的！”

朱玄澹抱着她的腰，低低在她耳畔：“小凤儿，松手……”

凤涅呆呆地回眸：“噫，你……”

她一呆之间，忽然张手将康嬷嬷的一抱，呜呜咽咽地：“嬷嬷……你不要哭，我不会罚你的，规已经被抢走了，这地方也只剩你对我好了……我怎么舍得对你不好？你不要哭……”

都说酒后吐真言，当着天的面儿，康嬷嬷又是害怕，又是激，泪哗啦啦地便来，哽咽着：“娘娘……娘娘……”

凤涅磕磕绊绊地到了康嬷嬷前，伸手摸向她脸上：“嬷嬷……你怕什么……你、呃！你跟规……都是对我最忠心的，我……我怎么会真的……责罚你们呢……看你吓的这样儿，快起来……本不打你。”

凤涅抱着康嬷嬷，发，也站不住，便也顺势跪倒地上。

凤涅被朱玄澹牢牢抱着，动弹不能，又因酒力而失去力气，本垂着手，低着，略见安静，闻言却动了动，吼：“谁敢动嬷嬷，我跟他拼了！”

朱玄澹双眉锁的更深，目光一转，望见桌上的那玉壶：“胡闹！怎么给她喝了这么多？”

康嬷嬷叫：“娘娘，婢死罪，娘娘您快起来，娘娘……”

凤涅却死抱着她不放，哭着低声微弱：“嬷嬷，我心里好难过……他一也不懂我想什么，只懂得猜疑我……嬷嬷，你对我最忠心了，你不要哭，也不要走……我也不许谁再抢你走，谁要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