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不闪不躲，她拿起桌上的杯。她不停止，他也不阻止。

“如果我不呢？”再冷冽的嗓音也不过是盖弥彰罢了，他自己都不知，看着她的渗血的手背时，眸光有多柔与不舍。

“江夏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真狠。”他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似乎想发现什么痕迹。

碎了，裂了，一地的碎片沾染了红，那是他左城的血啊。

又疼了，铺天盖地地要将她湮灭，甚至她都忘了要得意忘形了。

左城便那样直直地站着，离着江夏初一米的距离，固守着十几年前便了骨髓的倔――对江夏初的倔。

“！”脸如纸苍白，不知何来的力气，她对着他歇斯底里。

她冷看着，里自始至终没有半波澜，同样满的红，眸中映的全是左城的血。

后悔吗？她那样问，他只觉得可笑，因为他是多么谢那样平凡的一天遇上了江夏初。

她置若罔闻，了右手上的针，神竟比那针还有尖锐几分，就那样直直刺向他的潭。

不结果多糟，或者没有结果，他都像抱着这个女孩说：我不后悔，是那样谢那天你现了……可是他不敢，害怕他会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死，也不愿现的……

“疼吗？”她冷冷斜睨着他，眸中是若无其事的冰寒。

江夏初，世人都说我左城心狠，终是比不过你……

“江夏初！”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终是，连佯装的机会也不给他。

咣――

左城不怨谁，本来如此，谁了，谁万劫不复，他已经好准备了，只是还是会疼，不是伤，是他唯一柔的深藏着的那个地方。

江夏初啊，她是审判者，不厌其烦地用最淡漠的语气雪上加霜：“那都是你该得到，左城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后悔的，如果

世上唯江夏初如此心狠，左城遇上了；世上江夏初唯对左城心狠，左城上了。

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血滴，淌过透明的边缘，像极了一朵妖艳的血罂粟。

是有多恨，才能那样不遗余力，才能那样撕一血淋漓的伤。

可惜什么也没有，哦，不对，是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

他看着她，如裂帛般犀利脆的地回答：“你只对我心狠。”嘴角紧紧抿着，不像从腔中发的声音，那样涩，“我从来不懂后悔。”

疼吗？有时候等疼痛无以复加了，便模糊了，分不清是哪里疼了，江夏初，你的心疼不疼？不要问为什么，只说疼不疼？谁能这样问一次，也许，江夏初就不再是江夏初了……

额际，他黑碎发染成了暗红，顺着眉间，沾染在了绵密的长睫上，他望见了自己的血，刺的红……

半阖着，江夏初苍凉笑着：“我真傻，你怎么会疼呢，麻木不仁的你不会疼啊。你说我心狠啊？我怎么没有发现，左城就你知呢。不过，遇上这样的我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像我一样恨不得从来不认识？”

“不走吗？”她忽而冷笑声，右手抬起，略微的红沾染在白的床单上。

总有什么是没有办法计较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