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听在耳中，忽然很想笑。

你再换个人罢。”

钧哥儿乖乖，摇晃脑背了起来，“孟懿问孝，曰‘无违’……”

朝廷逢十休沐，不用摸黑起早去上朝，楚倾懒懒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也还早，他悄悄来了莲院，没让人打扰女儿，直接去西屋将酣睡的胖儿连人带被裹了起来，抱着往外走。如意飞快取了阿洵的衣裳跟在后，到了前院，楚倾就把如意打发走了。

他很想问问，他真的是他程敬荣的儿吗？如果是，他为何从来没把他当儿看。

而初十转瞬就至。

钧哥儿打了个哆嗦，“二哥看着好吓人。”

楚倾哈哈大笑，“阿洵不急，你好好吃饭，早起跟爹爹一起练武，每天都练，将来也长爹爹这么的个，就跟爹爹一般大了。”

好梦被人打扰，阿洵扭了好几扭，要躲爹爹的坏手，最后实在躲不开了，小家伙皱着眉睁开了睛。楚倾以前喜楚泓兄妹，但也没有照顾过他们起早，哄孩起床还是第一次。怕儿哭了，楚倾顺着开裆了儿的小小将军，“阿洵要不要嘘嘘？”

阿洵张嘴打了个哈欠，着睛。

但他不会问，小时候都能忍住的问题，这么多年来，更没必要问，因为不他如何回答，都改变不了父不像父的事实。

童音朗朗，远远传了去。

没再看他，程钰面无表站了起来，转往外走。

到了外面，看见七岁的钧哥儿乖乖坐在太师椅上，正在剥橘吃，看见他来，男娃如见了鬼一般，吓得橘从他手里了去，掉在地上，一直朝他这边了过来。

阿洵扭瞅瞅，吓了一。

程敬荣笑着问幼，“为何这样说？”

“你二哥天生就那样。”程敬荣随敷衍，扣扣桌：“把昨天新教你的那段背给父王听。”

人走没影了，钧哥儿猛地回过神，没橘，撒往里跑，“父王，二哥是不是生气了？”

“爹爹跟阿洵一起嘘嘘。”他站在儿旁，也解开了带。

小孩天生喜比较，譬如一盘荔枝里都会先挑大个儿的吃，阿洵不懂长大了有什么好，可他就是觉得大了好，低瞅瞅自己的，很是认真的。

珠一颗心七上八。

那个他曾经无数次想问这个男人的问题，再次涌到了。

楚倾乐了，抱着儿去恭房放。他是世家，小时候也是生惯养长大的，贵公该有的礼仪都有，但楚倾本狂，更喜战场上跟一群将士们放不羁的日，在外的时间长了，说话就有，在女儿面前要注意，到了儿跟前，楚倾就放得开了。

程钰目光追随着那橘，直到橘停了，他才大步离去。

珠这几天都过得魂不守舍的，要么绣花时不小心扎了手，要么给阿洵糕时多放了糖，腻得阿洵苦着小脸说好吃，不舍得跟说实话。珠很是自责，可她就是忐忑啊，上次见面，程钰说好初十就来提亲的。

“阿洵醒醒，爹爹教你练武去。”胖儿白白净净的，楚倾笑着他脸。

楚倾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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