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笑：“昨早上郑夫人来客，想替她的小儿定阿凝。郑三那小今年十四，模样还行，刚考了童生，人也还算稳重，平时见面都知打声招呼，你想瞧瞧吗？还是先委婉推了，过两年再考虑阿凝的婚事？咱们阿凝招人喜，郑家这么早就来提亲，肯定是打着近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免得将来提亲的人多了抢不过别家。”

珠也是这么想的，笑着，转而问起周文庭的婚事来，“舅母挑好人了吗？”周文庭去年秋试中了名，生的又俊朗，想挑他乘龙快婿的人家不少呢。

“舅母觉得如何？”周家与郑家关系还不错，珠摸不准方氏的态度，先试探着问。

珠哭笑不得，妹妹还是个孩，居然这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

他记挂着妹妹的亲事，方氏今天请珠过来除了一家人闹闹，正是要跟珠提这个。看着凝珠领阿洵去外面玩了，方氏嘱咐长去陪着，再让丫鬟去门守着，她与珠说悄悄话，“舅母家右边斜对面第三家是礼膳清吏司郎中郑大人的府邸，你还记得吧？”

幸好听母亲的意思，并没瞧上那人家。

方氏笑了，瞅着门外：“我舍不得，阿凝这么乖这么，我还没疼够呢，再说郑三虽然挑不什么大错，论模样就不上咱们阿凝，我是希望你拒了的，等阿凝长大些，我带她去客，不愁没有更好的。”

庭再看齐智，见齐智已经恢复了之前垂眸静立的模样，这才跟了上去，视线落在妹妹小的背影上，心里有发愁。妹妹才十二，脸上还带着孩童常有的圆，容貌却越来越挑了，不仅那双杏越来越像亲表妹，就连声音都有了些相似，都别有一种韵味，他想象里的江南人吴侬语不外乎如此。

阿凝才多大，居然有人要提亲？

郑大人是五品京官，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大官，对于外省的普通官员来说能与其亲家便算是攀了，妹妹这个伯府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城人都知，一个义女而已，郑家早早来提亲，足见其诚意。

周文庭难以置信。

转瞬又想起昨日，他去找母亲，在窗外听母亲跟边的嬷嬷念叨有人来提亲了……

珠一被吊足了胃，缠着方氏告诉她，方氏持不说，她只能约好到时候一起去。

只是珠本能地不想答应，妹妹太小，在这上还没开窍，珠想等妹妹能真正判断是否喜谁的时候，再替她安排。

娘俩在屋里窃窃私语时，京城郊外，门踏青的程铎慢慢勒住了缰绳，与几位世家好友一起朝远一个村忘了过去。村距离这边土路隔了一里地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因为村人嗓门大，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方氏神秘兮兮，“有个姑娘我中意的，我跟她母亲已经商量好了，三月初去九华寺赏桃花，你要不要去瞧瞧？我先不告诉你人家姑娘是谁，免得你不小心走漏风声，被你表哥听见，他不跟我去。”

珠京后门的次数真不多，但因为来周家比较勤快，车时偶尔会遇到郑家的女眷，因此对郑家有些了解，茫然地问：“记得啊，怎么了？”

原来这村里有个张姓汉前几天上房时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