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大怒，程敬荣早就跪了去，一手撑地叩首：“皇上息怒，臣知罪了……”

程铎闹的动静太大，程敬荣不可能封住所有知人的嘴，清醒过后，他忍着断臂的痛楚，面圣。

他字字不提谢氏，明德帝笑了，笑着笑着目光一寒，抓起砚台朝程敬荣前砸了去，“朕看你最大的错是被女人迷了心窍！你为何偏心幼？因为你偏他娘谢氏！设计怀璧娶顾家女，谢氏与你是合谋，怀璧送媳妇回娘家养胎，是不是也有谢氏的缘故？那女人是不是暗算过怀璧的嗣？”

他半真半假又自揭家丑，明德帝没有理由怀疑这三罪，但他怀疑程敬荣还隐瞒了他旁的，“那为何怀璧会担心楚氏在王府养胎会遇害？”

他的手臂被长砍断了，他的脸被次扇了一个耳光，他才九岁的钧哥儿……死了。

可结果呢？

“你有什么罪？”明德帝冷声质问。

程敬荣额地，声音悲戚：“臣有三罪。其一，臣不该偏心幼，因怕幼将来地位不如大哥，本事不如二哥，便想替幼找门好亲事，再给怀璧兄弟寻差些的亲事，如此幼有妻家撑腰，在两个兄长面前都能抬起，一时糊涂，坐了欺凌怀璧之事。”

家宅不宁必有因，依明德帝看，静王府的所有麻烦都是谢氏门后发生的，如果不是谢氏迷惑了程敬荣，程敬荣绝不会

定是程敬荣又了什么。

谁闲得没事会杀弟弑父？

静王府是宗亲，算是他的亲戚，没人愿意自家亲戚里闹丑闻，而这两年程敬荣背地里已经闹好几桩案了，先是暗算儿他娶一个本不上程钰的妻，再不知了什么得程钰夫妻去娘家养胎，如今更是，程铎妻才刚土，程铎跟着就了杀弟弑父之举。

明德帝早得到了信儿，疑惑之余，十分不快。

☆、162|162

明德帝越想越恼火，气到看见程敬荣空着一条袖来，他都没给他半好脸，沉着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堂堂王爷闹得家宅不宁，你若是嫌朕麻烦还不够多，嫌咱们皇家丑闻太少，那就继续闹，把怀璧也得要杀你，你们父俩一起死，朕也落得耳清净！”

“臣罪其二，治家不严。次媳楚氏怀孕后，长媳吴氏嫉妒楚氏有孕，寻人借，臣失察，直到吴氏孕后才发现端倪，为保王府上□□面，臣瞒着怀川给吴氏灌了落胎药，一尸两命。臣罪之三，教无方，没能跟怀川解释清楚，也没能及时劝阻怀川，致使其承受不住丧妻丧的打击，同样报复与我，犯如此滔天大祸。”

明德帝哼了哼，等着他继续。

气血上涌，程敬荣毫无预兆地一血，直朝前面栽了去。

他与妻，再杀了毫无抵抗之力的弟弟，所以他没有像妻那样轻信，而是打算拖延时间，尽量保住一家人的命。到了这边，长让他扇自己的耳光，他没有，亦是同样的理，他也确实等到了救人的机会。

程敬荣目光变了变，抬时却有些茫然，想了想：“因为婚事，怀璧与我反目成仇，他谨慎些，臣虽不满，也能理解。”

是被长害死的，还是被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