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眯一小会儿，”程翊哼哼唧唧，“一小小会儿……”

他没拿程翊堆在地上的衣服，转朝卧室门外走去，从晏向辰旁过的时候，听到晏向辰说：“桌上有早餐。门右走二十米就有公交站。”

“三――”

其实也不能怪程翊太怂，主要是他晏向辰的损招实在更新换代得太快，他再也不想验一次冰浇，温泡手，冬天开制冷，夏天风等十八般“亲切”叫早服务了。

程翊撑着床从地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随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时辙脸微变，几不可见地将手臂侧朝自己前收了收，双唇绷得有些苍白。

“五分钟……”程翊迷糊的声音里裹着的鼻音，声音越来越弱，“就五分钟……”

程翊了惺忪睡坐在床上癔症了一会儿，抬手抓了抓睡得凌乱不堪的发，打着哈欠问晏向辰：“时辙呢？”

晏向辰对他的讨价还价充耳不闻：“四――”

程翊用手背抹掉尾打哈欠打的薄泪，眯着睛迷迷瞪瞪地从床上来，没注意一脚踩在贴在床边的圆筒抱枕上，脚底一，一个趔趄跪在地板上，膝盖与瓷砖撞击重重的一声闷响。

“……”

程翊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又拉开门，一边刷着牙一边朝外的人糊不清地

晏向辰扭朝客厅张望了一，正好听到一声防盗门被合上的轻响：“走了。”

没等他开数到一，程翊已经一个鲤鱼打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嗓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不耐烦：“……知了知了。”

程翊打哈欠的动作停了来，转过微笑地看着他：“我上一个三的时候两袋挂面三个鸡半颗大白菜吃了一个礼拜，后爹。”

“我可生不你这样的。”晏向辰“啧”了一声，脚尖儿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赶紧起来吃饭了臭小。”

晏向辰没好意思说家里来了个差把程翊掐死的小孩儿，心得他一宿没睡着，随便找了个借：“三了，我这当后爹的怎么不得给你补补。”

“……”

站在半米外的晏向辰双手抱臂，显然没有伸手扶一把的打算，一脸看笑话的表欠嗖嗖：“平吧。”

时辙没说话，他也没等时辙答话，一边朝着床上那个决贯彻“不赖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起床”的人走过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评价：“胳膊上那疤酷的，嘛总遮起来。”

等时辙从房间里去以后，晏向辰这才举起手里拿着的那把还沾着油光的锅铲，在床边的书桌上敲了敲，悠悠：“我数五个数，你最好提前个心理准备。五――”

“……”

“二――”

框边，朝地板上扬了扬巴，“地上的衣服是净的，你先凑合穿。”

“……”这一算是彻底把那瞌睡劲儿磕没了，程翊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着自己的膝盖，“有你这么当监护人的吗，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知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