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从厅堂里半人的大音响里传来，刚才在外面还没觉得，这会儿离得近了，滋滋啦啦的乐声钻耳朵里直震得程翊耳膜疼。程翊了耳朵，抬起往屋里看了一。

“嗯……”蒋棠棠思索了一，说，“但是我俩要说熟吧，也不算上，就回家碰见了就一起走，在学校看见了会打个招呼，也没正儿八经聊过天儿。”

厅堂前面的供桌上摆着周婷的黑白相片。

周婷家并不难找，两个人刚一穿过面前这条狭窄的小胡同就隐约听到了一阵哀乐，循着盘旋在耳边的一听就知是从音质劣质的音响里传来的乐声，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个门拉着几条白绫的小院儿。周婷家的院很小，被过来吊唁的亲戚街坊挤得满满当当的。蒋棠棠二话不说拉着程翊的胳膊就往人堆里钻，程翊被人盯得有尴尬，毕竟自己跟周婷也不认识，这么冒冒失失地往屋里挤有不合适。好在旁边的人也都没在意，不咸不淡地看了俩小孩儿一就又转过脸继续叹周家的这倒霉事儿来。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要的是言！言！不是|！”程翊哈哈笑看起来，“你怎么想的啊哥，谈恋就只能这个啊？我真的服了哈哈哈哈……”

“谢了。”蒋棠棠接过饮料，从袋里掏一块喵喵雪饼他手里作为交换，一边带着他往后面的胡同里走，“知个大概。我家以前也住这一片儿，我们俩一的时候放学偶尔会在路上碰见，我爷爷跟他爷爷总在一块儿象棋，估计也就住这条胡同里。”

袋里的束灵袋轻轻动了一，程翊把手揣兜里轻轻安抚了一，束灵袋里束缚的灵渐渐安静了来，他掏手，漫不经心地用牙齿撕开包装袋，把雪饼咬得“咔嚓”响：“你们俩很熟吗？”

我又没看过。”

程翊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电话无人接通的界面，正在心里嘀咕着，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程翊坐在座位上缓了几秒，慢慢意识过来了，转过看着时辙，意味深长地笑了，“我当你多正经一人呢，原来也这么，啧啧。”

时辙恼羞成怒地看了他一，一把捞起书包，从他后挤去，朝门外走了。

“嘿，程翊！”蒋棠棠今天把短发拢在后脑勺，团了一个半，穿了一浅蓝的连衣裙，看着活泼的，“你怎么过来这么早？我还想着早门不让你等，结果还是让你先到了。”

时辙有些恼火地说：“不是你要的吗？”

大概是事发突然，看得照片是由证件照翻新放大的，照片上布着细小的像素。照片的周婷上还穿着校服，扎着整齐利落的尾辫，额前一丝碎发都没有，着光洁饱满的额，笑容有些蓄。

第28章

“来吃个早，顺便就过来了。”程翊顺手把手里拿着的那瓶还没开的阿萨姆茶递给她，“你知周婷家在哪儿？”

是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