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蒋棠棠奇怪地看了看他，“没事儿吧？”

程翊被这么一，总算回过神来，扭过看着她：“啊？怎么了？”

，挤在院里的人自觉空一条来。

“哦，没什么。”程翊耸了耸肩，随说，“刚才好像看到个熟人，估计看错了吧。”

“没啊。”程翊又不甘心地扭看了一，确定视线里没再看到时辙，这才收回目光，问，“你刚刚说什么？人太多了没听清。”

程翊扬着巴往门张望，想从人堆里挤去，奈何人多地儿小，往两边避让的人顿时把他和蒋棠棠四周围了个不通。蒋棠棠以为他是怕挤，好心把程翊往旁边拉了拉，一边气愤地瞪着睛盯着厅堂里的中年男人，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跟程翊咬耳朵：“周婷他爸真不是个东西。”

“啊，要么说他不是东西呢。人嘴上张闭都是钱，就没提他姑娘半句，周婷真是倒了八辈霉了摊上这么一个爹。”蒋棠棠气愤不已。

“啊。”程翊压儿没注意听，心不在焉随应了一声，扭着往后看。面前人太多，刚才看到的人影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忍不住嘴里小声嘀咕，“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送葬的抬棺队来了。”不知谁说，“时候到了，都别嚷了，先把婷婷送走，有啥事儿回来再说。”

时辙？

屋里一番嘈杂的交谈过后，唢呐的师傅倏地将唢呐一声亢却没有调的长音。伴随着送葬队一声嘹亮的“起棺”，丧乐再度响起，这次的乐曲显然比刚才来时的旋律更为婉转绵长，从调里就透一人泪的悲伤。

“哦……我刚刚说周婷她爸真不是东西，我听他说话都来气。”蒋棠棠指着厅堂里那个肤黝黑的男人，愤愤，她凑到程翊耳边，小声跟他解释，“你是外地人，估计听不懂我们这儿的家乡话。那个就是周婷她爸，刚才他打的那个应该是周婷的大姑之类的，他还指着周婷她姑姑骂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什么都到现在了，学校给的赔偿款他一分钱也没见着，觉着要么这个钱就是老爷拿了，要么就在周婷几个姑姑那儿，还说让他们拿账本对账，算算周婷葬礼花了多少钱。”

堵在门的人纷纷往旁边让了让，让送葬队几个壮的大小伙去。

程翊拉着蒋棠棠往后退了几步，把大门让开，扭往外望了一，目光暼到院门站着的那个熟悉的影，一愣——

坐在地上神的老人听到声音，如梦初醒地抬起往外看了一，拄着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面前漆黑的棺木，抬起手抹了把睛。

蒋棠棠跟着扭往后看了：“你看什么呢？”

程翊往男人那儿看了看，男人正板着脸坐在灵堂里唯一摆着的一把竹椅上，冷漠地看着来的送葬队围在木棺旁边打量。

“……嗯？”蒋棠棠转过脸，用手肘了他，“欸程翊，程翊？”

第29章

“女儿都没了，他还惦记着学校那赔偿款呢？”程翊也皱着眉，放低了声音。

他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