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嘟”了两声，这次没再等到冰冷的提示音，对面接了起来，拖着长音懒洋洋地说了声：“喂——”

程翊应了声：“嗯。”

程翊垂着脑袋蹲在树荫，从袋里掏一包八，一支烟叼在嘴里着，用牙齿重重地将过滤烟嘴里嵌着的薄荷爆珠咬碎，深深了一。两相碰的嘴唇以及整个腔里都是薄荷的清凉，烟嘴里渗的冰凉烟雾过咽肺里，然而腔里着着的一团火却仍在炽烈地燃烧着，闷得厉害。

搞砸了。

他抬手胡乱地在自己发上抓了一把，垂着，嘴里叼着的烟向上飘，袅袅的白雾一不小心熏了睛，搞得眶又酸又涩。他拿嘴里的烟，把烟灰弹土堆里，了睛，又轻轻了鼻，掏手机给晏向辰拨了过去。

男人的神里有些错愕，晏向辰也只当没看到，他顺手从酒店的电视柜上拿起一个黑的小筋，将一齐肩的自然卷拢到后脑勺扎了一个小小的团，拿起自己的外套了门。

他从窗边起，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那行，看你没事儿了我就先走了。家里的小朋友错事儿了，得回去给小孩儿屁。”

胡同尾有一棵茂盛的香樟树。巨大而繁茂的树冠遮住了巷尾的半天，晌午的阳光艰难地从两枝繁叶中钻来，在树荫暗淡的阴霾中投两缕金灿灿的阳光。

“……我在周婷家，周婷她……”程翊说着，咙不自觉得一紧，的声音也陡然岔了调。他只能停来，轻轻清了嗓，这才艰难地开，“……没了。”

第31章

“我。”程翊的绪不，声音也压得死气沉沉的，“你在哪儿。”

“先回来吧。”晏向辰的声音带着不知是真是假的平淡，“我在家里等你。”

晏向辰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了数，摇了摇，轻轻笑：“没关系，不麻烦。”只是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叹了气，有些可惜这么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菜。

拘谨地站在浴室门，像个错事的小朋友一动也不敢动的样，有些好笑，又觉得可至极，忍不住开提起：“昨晚……”

“对不起。”程翊的鼻腔里酸得难受，他小声了鼻，放低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颤着，“我没看好她，都怪我……”

对面又安静了一，听到晏向辰在那边轻轻叹了气，说：“哭什么哭，这么大人了。

对面沉默了来，听筒里能听到对面裹在狭窄空间中的细微声。

晏向辰锐地察觉到了他声音的异样，直接问：“什么事儿了。”

“昨晚是个意外。”男人忙打断他。罢了，又抬起，微眯起睛快速往晏向辰脸上瞄了一，似乎是想判断他的表，奈何近视看不清楚，只好低着不自然地快速走向床边，拿起床柜上的金丝边镜上，他将那双湿漉漉的眸遮挡在镜片，这才再次抬起，语气温吞又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疏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