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辙看上去好像清醒的，走路说话什么的也稳，就是跟他说句话总要等他反应几秒。

“哎，我刚刚都忘了问你，”程翊停来，扭看着他，“我这么突然去你家住方便吗？要不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我找个酒店住得了……”

程翊不太走心地挣扎了两，没能把手腕从他的手心里挣脱来，索由他去了，只从沙发靠背上捞来时辙随手脱来的外套搭在两人中间，有不自然地抬直视着面前的屏幕。

程翊笑了一半戛然而止，几不可见地顿了顿，问：“怎么了？”

时辙眉微蹙，一手扯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袋里掏了半天，拿一个小方盒拍程翊手里。

屏幕里的歌曲MV正好结束，画面中晃过一刹那的亮光，冷白的光打在时辙的脸上，程翊这才留意到他脸上微微泛起的酡红，与那双微眯的细眸里弥漫着的浅层醉意。

愣了，着他的份证，抬问：“嘛啊？”

从KTV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程翊站在大门，目送着几个女孩儿结伴坐上车，转过，扯了时辙的外套：“拉链拉上。”

他推了时辙的胳膊，有担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去。”时辙微微蹙眉，表看起来有严肃。

“方便。”时辙这次回答的很快。

程翊盯着他面无表的脸看了一会儿，在心里叹了气，用嘴叼着同学送的一大兜生日礼，伸手过去帮他把外套拉链拉到上，又帮他把卫衣前面的两条绳从外套里拿来，拽着绳轻轻薅了一把：“走了。”

程翊脚步缓慢地在前面走着，一边低用叫车件打车：“你家是不是在路西巷？”

时辙却没松开他的手腕，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认真地看着他：“我家。”

没等他说完，程翊就明白过来了，合着这人是拿份证向他证明自己比他大一岁。程翊无语地把份证拍回时辙手里，没好气儿地打断：“叫你个大鬼，不去了。”

“……哦。”

时辙的手心微凉，在他静脉上的指尖也微凉，程翊却觉得手腕隐约发，他佯装自然地轻轻活动了一手腕：“去什么？”

后停了一会儿，应了声：“嗯。”

时辙坐在沙发最旁边，被他推了一，就朝那边倒了过去。程翊吓了一，又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回来坐好，一边忍不住笑：“你这什么酒量啊大哥？”

时辙半眯着睛，执着：“叫……”

话音刚落他还没收回到上的手腕就蓦地被人扣住。

程翊恍然明白过来他异常表现的同时也有哭笑不得，他十分确定时辙刚才在饭店就喝了三杯啤的不到，来这儿了更没见他再开过酒，怎么说醉就醉了。

“怎么没人接单了呢。”程翊盯着手机小声嘀咕着，始终匀速跟在后面的时辙突然伸手薅了他一把，脚被他拽了个踉跄，勉地站稳了，扭看着时辙，“咋，咋啦？”

程翊抬瞅了他一，没说什么，继续往前慢慢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