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城大约是怕她不知言影山为了什么和言峻对上，特意拿话来她，让她劝言峻先向言影山低个的。在北京的最后一夜，辛辰就问言峻：“你家首长还没给我见面礼呢，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多亏啊！”

拍桌吼一旁随侍：“不回来不能早说吗？他不回来留我们在家吃饭什么！”

言峻知她拐着弯想说的是什么，心里怪孟青城那厮多事，把她抱在膝盖上亲了亲，问：“写不写字？我这里有一羊毫，适合你写行书。”她的行书一向秀丽圆转，用羊毫写来想必更加增。

辛辰一时怔在那里。

言峻正卷着一本书看，膝上的人忽然静在那里，他凑过去一看，贴着她耳侧笑着小声说：“是被你抛弃的时候写的，长夜漫漫心中凄苦，一面写怨词一面想你。”

“我在考虑是自己骂得你无完肤呢，还是把你原话讲一遍给周素听，让她来揍得你无完肤。”

孟青城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劝她别介意：“他们父斗法呢。那位介意言峻先斩后奏，言峻又不肯先伏个。不过言峻从小就主意正，那位一向拗不过，这回大概也一样。再说了你虽然矮了丑了脾气差了，耐不起有个周素垫在前啊，老爷一看哎哟喂！别人养了这么好女儿现在成我家的了！早晚动心。”

辛辰不知，其实言峻的想法特别简单、一也不复杂：你不给我老婆面？那么大家就彼此彼此。

辛辰看了他一又看了他一，皱皱眉又叹了气，孟青城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哥哥沉默，周素就更嚣张了，吵着非要去吃不可，不由分说拉着辛辰离了座，言峻居然也一声不吭的跟在她俩后面，就这么把首长夫人一个人撇在了桌旁。

辛辰烈的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很不好，但他们家况太复杂，不是她能解决的，既然言峻那样，她相信一定有他的理。

见他避而不答，辛辰有些怏怏，从他书桌上宣纸选，一块乌金黑曜石的镇纸底压着他旧日写过的，她来看，有楷书也有狂草，最底一张大半张纸都是空着的，寥寥写了两句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们在北京只停留了三天，辛辰到底也没能见到她公公。

“……明明是你自己一声不吭跑掉了。”辛辰嘀咕，目光却落在那两句词上久久不动，神渐温柔。她也写过这两句，那是去国的第一个雨夜，纽约的层公寓里临窗书桌上，一夜小雨敲窗，她披着睡衣站在桌前提笔，屏气凝神的写“夜深千帐灯、故园无此声”……辛辰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言峻引、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这个此刻将她抱在膝的男人，和她一样孤单。

孟青城缩缩脖，“难怪沈远说太娶了个一级战斗力的。”

辛辰偷看到首长夫人脸上笑容依旧如风，只嘴角往沉了沉，然后就笑的看向言峻。可言峻就像没听到周素的话一样。

“言峻……”她转爬在他上抱住了他，“你好可怜哦！”言峻不防被她拥怀中，目腻盈鼻幽香，一时动弹不得，只听她声音分外温柔的说：“不过没有关系，谁不喜你都不要紧了，以后有我喜你。”她低去亲他，从额到眉心、鼻尖、嘴唇，在他唇上了想继续亲去的，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