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毕竟还是了一支曲，果然是艳压群芳，只是心里再不如往常得意，当众夫人打赏时，虽然赏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玉佩环镯等，但看到褒若一脸的笑意，不由得如羞恼交加，当不得褒若又额外赏了一匹上好的绫缎：「微姑娘的琴技与舞技果然当代一绝，这匹料也只有姑娘才用得上，也得上它的光彩，希望有机会再见到姑娘的绝代风姿。」话说得冠冕堂皇，听着

微坐，睛微微一扫褒若，一丝只有褒若知的意深长的笑意，两人从未单独对过面，但见面如针，心中都已经存了斗意。

大富人家认伎女、乐伎等为女儿本是寻常。这种女儿不过只是「女儿」，又不是养女之类的，无伤大堆，彼此图个闹罢了，在座的各位夫人多多少少都是认过女儿的，是以笑：「原来竟是一家人，快请微姑娘坐吧。」

微与众位夫人搭话，一边悄看着褒若的反应，恼怒、笑肉不笑、冷、漠然、冷嘲讽，都在她的预料中，却没想到褒若会是这样一种反应，她有些吃不准地微一颦眉，便有了主意，笑：「今日见到各位贵人，真是微此生之福，尤其是座上还有一位郡主，更是让微自惭形秽，几乎连舞也不来了。」

山鸡舞镜，舞至死方休，这是讽刺微姑娘自鸣得意，不自量力，更是讽剌微姑娘不过是份低的琴娘，凭什么与自己相比？

就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染上这个世界的黑暗吧，我的份摆在那里，你微再挑衅也越不过我去，将来你要想攀富贵，也只能当人家的妾，人家坐着你坐着，和今日一般的形，我为什么要与你斗气？明厚载若是再与你纠缠，我正好趁此机会与他彻底绝断，你来得算是刚好呢。褒若心中思念斗转，盘算无遗，此刻明厚载不在真是可惜，若是他也在，倒是要看看他们老人见面是什么怎么一种形。

他人的不是君所为，不过你微也不是什么好人，用不着对你客气，褒若在心中笑，你纵然再有一百种绝技也不过是个起舞山鸡，人家看得上你的绝技，让你在宴席前唱个曲，弹两首，过后打发钱让你走；看不上你，当你是山鸡，撂你在一边，冷着，你死关他痛？可怜你还自鸣得意，以为得计。

微面一白，恨得银牙暗咬，却说不话来，她的份低是事实，人人都是上座为客，她却要琴献艺，娱乐他人，她自以为得意的绝技竟成了她低贱的标志！

褒若轻一笑：「微姑娘的是大家都看在里的，无可置疑地，一曲琴音更是一绝，何必自比山鸡？自堕了份。至于我，我犯不着与微姑娘相比。」

」

褒若脑中隆隆作响，从前往事不由得涌上心，本以为过去的事不会再让心起波澜，却发现仍旧有种旧恨在心，她不知不觉握紧手里的巾帕，狠狠地绞着，直绞得巾帕成了条，慧娘虽不认得微，但听过褒若是为了一个乐伎而毅然远走，现在见到褒若的样，心中有些明白，轻轻在桌袱踢了褒若一，褒若慢慢冷静来，放开了帕，却浮起一个杓人寻味的笑意满这个笑意越来越快，最后简直是掩不住的笑意从里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