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有些尴尬，心底叫了声“倒霉”。明明这位大小从不店铺的事，怎么如今忽然转了了？她要是当真想重新主，恐怕那韩氏夫人也威风不了多久了。

掌柜不跌：“明白了，明白了。”

两个小二没见过她，仍旧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但一旁的掌柜却是见过静漪的，面微微一变，连忙打笑容，迎了上来：“大小，您怎么亲自来了？”

正说着，外跨来一位男客。这人显然是熟客了，门的佣工熟稔地簇上去讨好：“段小公好一阵没来了！今日想挑什么料？咱们量好了，直接送去裁那。”

静漪见他识趣，便收起了书契，：“布匹的事如此，银钱的事如此。这锦瑞阁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好的布料与每年的账也都是归我的。明白了？”

段齐彦显然也瞧见她了，此时此刻，他微微皱眉，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你是怎么打听到我的行踪的？竟追到这儿来了。”

闻言，静漪心底暗觉好笑。拿这种话来搪自己，这掌柜是真当自己是傻不成？

罗裙，一步一态，皆极矜贵，显见是位大家小。二人正想凑上去拍阿谀，那女客却摘了斗笠，冷：“你们说谁不会算账呢？本小倒是好奇了。”

听到“段小公”这个称呼，静漪的目光微微一动。她侧目一看，却见门站着个熟悉人影，正是段齐彦。

这掌柜的四十余岁，满明，材瘦，像个萝卜条。

闻言，掌柜有些心虚。每月月中，他都要将锦瑞阁新到的布匹送去阮家。但东家阮大小常年不事，真正有权利置喙账中的，乃是阮家的夫人韩氏。他急着讨好韩氏，因此只顾着将最好的布匹送给韩氏的嫡亲女儿阮秋嬛。

斗笠之，正是阮静漪那张明艳不可方的脸。

至于大小静漪，她也不计较这些，便送些次等的布料糊一番。

“我不宜用华贵的缎，我的三妹妹就宜用了？”静漪冷瞥掌柜一，“我不常来店中，你还真当我好糊了？”

掌柜为人明，虽然冷汗涔涔，但脑一转，便立刻谄笑：“大小有所不知，这些布匹的分，那都是夫人的好心！夫人说了，您是闺中女，不宜用那些太过华贵的缎，因此挑细选了淡雅素静的料，让咱们给您送去，说这些更衬您呢！”

静漪靠在柜台边，眯望向店的闹模样，：“掌柜，近来你总是将最好的布匹送到我三妹妹手上，次等的布匹才送到我这里来。这多少叫我有些挂心，怕你这锦瑞阁里了什么变故，譬如那送货的摔坏了脑袋，这才亲自来看看。”

闻言，掌柜心里嘀咕了一句“不得了”。忙打起笑容，搓着手说：“哎呀，大小哪里的话！我一时糊涂，叫人送错了布匹，回再不这样了。”

那的静漪挑了挑眉，从袖中拍一封书契来，冷然：“掌柜，你可记好了，谁才是这瑞锦的真东家。要是次再记混了，我可不会同你客气。就算我只是个年轻女，但解雇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