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换的。」语气跟往常一样，

        听不一异样。

        不知为什么我不敢说我刚一直听着，于是只能问：「没什么意外吧。」

        妈妈说：「换个灯泡能什么意外，嗯……」妈妈突然顿了一，说：「好

        了，妈妈要休息了，我先挂了。」

        说完就把我电话挂了，我当场愣了，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至于妈妈对我说谎

        了，我认真想一，妈妈一直都是这样，生怕我们担心她，这算不得什么。我也

        常这样，比如在学校生病了，也不会告诉妈妈，毕竟，家人不是恋人，说这些让

        亲人担心什么。

        虽然我这样说服了自己，但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开心。

        很快五一到了，我跟同学离开了学校，跟着去了一家收公司。这几年网贷

        行，无数人深陷其中，不仅仅是在校大学生，不少刚走校门的毕业生也沉迷

        在提前消费带来的快，渐渐债台筑，收还不起利息。而我们这次的目标就

        是针对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这群人的要害就是他们的命脉是不想失去学业，尤

        其是那种考上一本院校或者更一层的双一院校。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钱只

        要不太多，那都是其次，如果影响闹太坏，孩没脸在学校呆去，那失去的是

        整个前途。

        我这位同学深谙此，他早拟好了一份合适手的名单，制好了计划，就等

        着五一有时间来执行了。

        虽然同学的手段花样很多了，其实说穿了就两个字，威胁。只是同学完全抓

        到了上。

        五一第一天来，我们就完了七笔，但都是些少数额，我们分来同学多

        分，我少分，拿到700来块钱，虽然不多，但比服务员发传单什么的来钱

        快太多了。

        我一度惊叹，还读什么书啊，直接来收得了。

        同学不以为然，他说这是他挑细选地优质名单，而且收金额一旦上去了，

        收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了，一种套路是没法通吃的。

        我突然觉得，比其他来，我涉世太浅了。

        这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我问妈妈：「张家界好玩吗？」

        妈妈说：「风景好的，你要是来了就好了。」

        我说：「我这不是要准备考试吗，是你说要我好好学习的。」

        妈妈说：「谁知你是不是偷着去玩了。」

        我笑了笑，又跟妈妈聊了些她旅游的见闻，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继续跟着同学活，坐在收公司的工位上，用座机打了一天的电

        话，有时候还要玩玩角扮演，跟同学一唱一和，倒也有趣的。这天晚上11

        才回到宿舍，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又觉得太晚了怕打扰她睡觉。

        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到了五一，都走光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在卫生间洗

        了个澡，今天一共收获了1000提成，这样去，完成买衣服的任务轻轻松松了。

        洗澡的时候还有幻想，生日那天，到时候妈妈看到我给她的生日礼，听着我的

        肉麻话，会是怎样一幅有趣的表。然后我又给自己打气，虽然这不是给某个女

        生表白，但这是更重要的向妈妈表达血于的亲，比表白不知重要到哪里

        去了。我可不能临时怯场。

        第二天，优质资源用完后，我和同学瞬间遇到了巨大阻力，对于有些人，我

        们的手段本没什么威慑力，我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一天来没完成一单，最后

        提成的时候，同学分了我300，当作苦劳了。

        我说着「谢谢」回了宿舍，三天结束了，钱总算凑来了，我给妈妈打了个

        电话，我问妈妈，「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妈妈似乎是玩得很累，声音很疲惫地说：「这个武陵源景区很大，我们都还

        没玩完呢……」

        「那明天还要继续玩一天吗？」我问。

        「不呢……」妈妈的声音很慵懒「要上班了。」

        我说：「那妈妈早休息吧。」

        妈妈说：「我怎么觉你比我还啰嗦了？」

        我笑着说：「妈妈你终于知你以前啰嗦我的时候有多烦了吧。」

        妈妈佯装生气说：「你敢说你妈烦？我可是为你碎了心。」

        「好了好了，我先挂了。」挂完电话，我好好睡了一觉，这几天我发现动嘴

        也是件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