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轻轻笑起来，那一边又问，“怎么样？小朋友好不好哄？你木木讷讷的，我都替你把汗。”

她带着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往何去三个问题深睡区。

“妈妈……”

又再继续找，结婚证书面一本白影集，数码时代，谁还用这些？翻开来果然是老照片。

整座别墅连一台可用的电话都没有，而他的手机却时时刻刻带在边，不给她任何向外界求救的机会。

“你忍一忍，以后就好了。”

“有什么办法，只怪我投胎的时候不会挑。”

而他本当没听见，十一半，他到墙边关灯，只留一盏床灯，上床之后专心致志看他那本翻旧的，十二整和她说晚安，然后关灯睡。

她抚摸着照

这多少让她放松警惕，甚至怀疑这本来就已经成为常态。

岛上又都是领他工资的人，宁小瑜格冒，施钟南看起来也算天真……

“还不是那个窝废，害我也挨骂。”

“你知我一直不喜那些。”

阮唯面庞发，“你这是欺负我没记忆。”

陆慎哂笑一声，替她把穿上，“你十七岁就跟我表白，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

凌晨三，很少人有机会也有胆量在这个时间打搅他。

“又在和谁赌气？”

“还好……”讲起阮唯，他反而讳莫如深。

登记日期为八月十三日，正巧是婚礼前三天。

“那请你你抓紧时间恢复。”

他深沉、真挚，无懈可击。

他和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却一丁片段也想不起来。

是“坦诚相见”，她被剥光、清洗，一丁*都不留，而她的羞耻相比前次已经降低，居然能够在他替她的时候问，“七叔，我究竟为什么嫁给你？”

正咬着手指，突发奇想去翻床柜，却真让她从屉里翻一张结婚证书，陆慎与阮唯，三十一与二十二，他的职位是经理，而她是学生，她父母名字当然是阮耀明和江碧云，但陆慎两栏都写着“不详”。

“你不怕我太快想起来？”

过一会儿她继续重申，“我不和你睡同一张床。”

“又喝酒了？”他靠着阳台横栏，烟和手抖吊在半空，着睡意问。

一个慵慵懒懒女声回答，“你又不是不知我，不喝酒哪里睡得着？”

简直令她心生疚，怎么能怀疑这样一位深不移的丈夫？

“就当是陪我……”酒醉微醺，撒起来也分外嗲。

她如临大敌，他却像习以为常。

有她自十二岁到二十二岁之间各地留影，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慎也现在照片当中，他保持着一贯的隐忍和低调，在照片当中也努力布景，而她总是在画面中央。

“还要跟我打哑谜，你打算哪天回来？我找你看话剧。”

阮唯也醒了，房间里只剩一盏地灯，昏昏暗暗的光照着，满脑都是杂乱臆想。

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属于丽端庄的江碧云女士，她穿着上世纪的旗袍，讲述九十年代的风云变幻。

“为什么要怕？”他将她放回床上，看着她的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