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知自己还能去哪……

不过此人有同心，不会主动害人，跟这样的人同行，他还是比较放心。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犯糊涂，相比之，若是让他的那些发现他会突然心智倒退，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卢琛打量了邱一阵，这个男人，听他的谈吐，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他的骨又跟女般弱，显然从前不曾过远门。这么弱的手，竟然敢独自门跑商，该说他是缺心呢，还是不知死活？

本来就是见人就杀啊！邱咬了咬唇，想起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差就死在铁狼军的手，渭河畔的累累尸骨，还深刻的留在她的脑海里。

张狩病死后，他也想过要忘记，无不摧地走去，然而这个刺青却每每提醒他想起那段屈辱的往事。他看着额上的疤痕，良久无言。

邱撇撇嘴：“那你开心嘛，你看字都洗掉了。”她费了一番功夫，对方却反应平淡。

邱一脸惊异：“铁狼军杀人如麻，你不怕啊？”

卢琛反问：“卢琛的地盘又如何？”

“字可以洗掉，记忆又不可能忘掉。”卢琛淡淡地回。

卢琛闻言笑：“你传闻听多吧？你以为那些铁狼军见人就杀吗？他们把人都杀光了，以后还有谁种粮，谁经商？卢琛还怎么收税养军队？”

邱一想也对，要是换她被人当作隶，她估计一辈也忘不掉。她也说不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世界依然好”这种心灵鸡汤的话，像她这种没受过伤的人，说这种话，只会显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她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变成隶的，不过这种事是别人心底的伤，还是不要随便乱问的好。

字。

“不是。”卢琛淡淡：“我要过晋城北上，到上党郡。”

那个陪伴了他二十年的屈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失了。

邱见他一直看着镜沉默，伸手碰了碰他额上的疤：“你是不是嫌这个疤痕难看？其实民间应该有祛疤的药方，我虽然不知，不过可以帮你问问看……”

卢琛：“我看你差不多恢复，我们也该动离开这里了。”

“不必了。”卢琛松开邱的手，暗暗奇怪这个男人的手怎么会如此柔？

七岁那年，张狩亲自用刀在他的额上刻字，从此将他当作私对待。

邱一愣：“可是过了晋城再往北，就是卢琛的地盘。”

邱闻言有些犹豫，她对自己未来的行程比较迷茫，她原来是想去晋城，装成从北方逃难来的难民，想办法在晋城搞到商籍。但沐泽既然封锁了一路上的关卡、城市，那想必晋城中也有搜查她的人，所以她现在去晋城就等于自投罗网。

卢琛轻轻捉住邱的手往拉，邱一愣，只觉得抓住她的那只大掌异常糙，掌上满是厚茧，显然，这是一只惯拿兵的手。

邱问：“你的目的地是晋城吗？”

无数次他想要死，最后却又活了来，也许是因为心里还有不甘，想要报复。可是那个对他施诅咒的人，却在他有能力报复前先一步病死，让他满腔的怨恨无发。

邱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