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和俞闲说的“拜拜”到嘴边变成了“你打算几睡？”

白小袁认真地附和着俞闲的话，心想话少的人絮叨起来也是厉害的啊，上耳机拿起手机放在兜里，打算和俞闲说了再见之后去个厕所就上床睡觉，经过客厅时他视线一低看到了墙角摆着的东西，忍不住停了脚步。

俞闲已经从文艺的叹转为用嫌弃的语气说着过年这时候的麻烦事，什么年夜饭吃多了不好消化，鞭炮声音烦不好睡觉，还有小区里都是放炮的能不能多放花的啊这俩都是有响的烟花至少还好看……

俞闲先把这种话给说了，白小袁愉快地发现自己就没什么补充的望了，他接话：“至少过年要放假呀。”

俞闲看着楼因为猫腰变成小小一团的人影，一边惊讶地盯着对

白小袁觉得俞闲那边的灰暗气息都快顺着手机扩散到这边了。所以说晚睡真的不是个好习惯，深夜就是这负面的绪滋生的温床，如果等到明天早上再让俞闲听听他说的这些话，准会觉得自己当时是脑短路了。

俞闲少见的话多，白小袁听着那段话，觉得俞闲可能大概或许……是寂寞了，或者说无聊了，没事了，那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透着一消极。要是给他一套试卷，他准就没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慨了。

他这边一个字都没有，倒是俞闲那边先开了腔：“其实我一直不觉得年有什么好过的，倒数的这五秒和我人生中那么多五秒有什么区别啊。今天晚上也是一样躺在床上闭上睛，除了会被鞭炮叫醒睡得不□□稳之外，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呢？”

白小袁发过来了一条语音消息，俞闲上耳机了一，耳机里传来了白小袁的声音：“咸鱼！看窗外！”

不过白小袁总不能对俞闲说你就是睡太晚了大脑缺弦儿，快钻被窝里去吧，作为一个靠谱的朋友，他还是很地认真思索了一能不能说些什么话让俞闲兴一的。

俞闲叹了气，“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小袁忽然上扬的语调打断了，“你等等啊，呃……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再去睡！”

答案是没有。

俞闲还没来得及回答通话就断了，他拿着手机一雾，一刻钟？虽然不知白小袁要嘛，不过才一刻钟，就算他现在立刻躺到床上去也没办法这么快就睡着，所以还是等等好了。

俞闲被问得一愣：“一会儿就去睡。”他以为白小袁是打算挂电话了，便接着，“不早了，你也快睡……”

俞闲了卧室，没开灯，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该什么。距离白小袁说的时间还有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来不及什么，就只能盯着之前还没退的聊天界面，屏幕稍微暗去，他就用指尖，这么一一的，直到屏幕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而现了变化。

地自己跑来。

说话的声音有不稳，背景仿佛带着风声，俞闲心里忽然冒个猜测，又觉得荒谬，他不再多想，翻坐起来。俞闲的床正对着窗，他跪在自己的枕上拉开半边窗帘，先是朝楼看――他家在四楼，楼的东西还是能看清的――有一个人在楼朝着上面张望，似乎是和他视线相对了片刻，十分雀跃地招了招手，跑了几步之后在一个盒旁边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