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孕。此事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可有放在心上？”

关幼萱分外有礼貌地叫唤了原霁好几声，他都没吭气。她从屏风后探脑袋，看到原霁赤着上，非常大爷姿势地摊开手脚，坐在浴池中。

原霁曾经的院落，如今扩了一倍，给他和关幼萱新房。

这是之前家中长辈给他的“避火图”。

珠淋在他长的睫上，滴滴答答地向落。脱了战袍后，唇红齿白的原七郎立在蒸腾中，面容被熏得越来越。

原霁：“你来不敲门？”

他一脸不悦地盯着她。

原霁浴池的手握紧图纸，他才发现那避火图居然是绣来的、不是画来的。他唯恐关幼萱看到，影响自己思路，便希望她快些走。

关幼萱声音温柔甜：“夫君！”

关幼萱耿直：“我要说的是，我好喜今晚的夫君呀。”

原让自己也很尴尬，只好仓促：“总之……你悠着。”

自从她认识他，他要么一副嚣张肆意的样，要么就是现在这样臭着脸的模样。他像个河豚，好像总在生她的气，可她明明什么也没惹他。

多亏她心里知他喜她，才不生气。

蒸雾缭缭向上，晕着原霁锋利的眉。原霁低，手中捧着一卷画册，认真研究。

—

原霁更茫然了。

关幼萱不在意。

原霁敷衍：“什么话？快说。”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原霁：“……”

沾满血和灰的衣袍铁甲扔在地砖上，原霁赤着上，只着雪白长，就那般大金刀地立在深不过膝盖的池中。

“吱呀——”门轻轻推开，屏风后一个袅娜的影走来。

原霁压没觉得自己不会，只是二哥嘱咐得神神秘秘、言又止，挑起了他的兴味和好奇。他便拿着图册，从到尾认真观摩一遍。

是他傻。

—

她一声“夫君”，原霁后背蓦地浮起一层鸡疙瘩，整个人酥酥麻麻，骨都要被煮。原霁手一哆嗦，手中的“避火图”被他慌乱晃悠悠漂浮到了面上。

原让的话让原霁的满腔兴奋冷了来。

二哥的意思……是让他和关幼萱先培养，还是说只是单纯地要他悠着儿？

原霁生闷气，转开不看她：“那你是要什么？”

夜里的战争没有给他上带来太重伤势，原霁咬着纱布绷带，匆匆给自己上的一伤包扎了事，就迫不及待地轰走仆从侍女们。

宾客们被领去院中客，关幼萱被妇人们带去教导一些事，原霁则到新房的净房中，打算洗漱一，将上的血都洗净。

关幼萱笑弯起：“我有话想和夫君说，恐怕一会儿不说我就忘了。”

看小淑女的“夫君”声越来越近，他手忙脚乱找不到净的换洗衣裳，又低看一浮在面上、被浸染得越发不堪的图纸……小七郎一咬牙，勇敢走了过去。

关幼萱乖乖：“我敲了，你不吭气。你不想让我来的话说一声便好了。你为什么不说？”

弯腰没抢救回来原霁一呆。

见她已经换了新嫁衣，换上了一粉的帛带襦裙。长长的系带托着纤腰，落在地砖上，她探过屏风来看他，额发轻卷，黑珠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