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就说得通了。”清虚，捋须思忖，“许是裴公途经五山，落在了山中邪的里，那邪一路尾随裴公到了府，其后便开始作怪。”

清虚说完，沉片刻，又问：“敢问府上近些时日可有人去过五山？”

“怎么不曾？”裴夫人钦佩地看一清虚，温和地纠正丈夫，“大郎从沧州大营回来，不正好路过五山么？”

清虚抬看向那扇朱门：“上回贫和徒弟在五山捉尸，因数目太多，我跟徒弟神有限，难免逃脱一二，府上这位恐怕便是其中一只，它既每夜都来磨缠，今夜自然也不会例外，贫即刻跟两位徒弟布好阵守在此，待它来时，务必将其一力除去，以永绝后患。”

裴氏夫妇应了，天喜地地去准备，裴绍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清虚等人，过了许久，才隐戾气转离去。

等了大半夜，朱红小门一无动静。

清虚暗暗扫一面无表的裴绍，微笑：“晚间贫法时只需将花园空，屏退左右，莫让人前来相扰便可。”

“那就再好不过了。”裴林脸上直如拨云见雾，瞬间亮堂了不少，忙恳切，“长施法时需要我等些什么，直吩咐，”

是这样吗？沁瑶暗暗皱眉，僵尸有形有质，从五山行到长安城，无论怎么掩蔽行迹，难保不被人给撞见，继而掀起轩然大波，怎会像现在这般悄无声息。

直至天亮，师徒三人都毫无所获，清虚不觉意外，反倒是早前的猜疑愈加，寒着脸对沁瑶和阿寒：“昨夜设这个阵法，为师不光为了捕获僵尸，还存了些试探府中人的意思，照目前来看，为师的确猜得不错，府中确有人豢养僵尸，见咱们布陷阱，提前放了风声，让那僵尸逃了，所以咱们才白等了一夜。”

风既无迹可寻，雨又迟迟不至，空气里便只剩滞闷的。

她一边拭汗一边暗自奇怪，这等酷暑天，那僵尸只怕在长安城捱不过半日，便会发冲天腐臭，究竟是如何到来去自如，不引人侧目的？

“五山？”裴林有些奇怪，“西郊那座五山？不曾去过。”

“豢养僵尸？”沁瑶和阿寒吃了一惊，“谁这么胆大包天？

然，也就是说，裴家人并非梦中生幻境，分明是魂魄从逸，亲见了那邪，不明就里，反以为是梦。

她想起前日的泉中僵尸，有心要跟师父详说，又怕发声响，惊扰了前来滋扰的僵尸。

今夜得奇，往常穿行于长安城大街小巷的风仿佛被人装了一个密闭的袋，连树梢柳叶都静止不动。

裴氏夫妇见清虚已猜到怪的来历，心中添了许多底气，忙：“那长打算如何对付这怪？”

沁瑶睛望着门外那黑沉沉的三元巷，上汗意蒸腾，上袍如同湿透的书页，将她给严严实实地裹住。

到了晚间，清虚便吩咐沁瑶和阿寒取引魂幡，于供桌上，又奉上三支炼魂香，将那扇朱红小门打开，放一碗鸡血于门外地上，静静等着。

沁瑶和阿寒后来耐不住，悄悄跃到墙又等了许久，三元巷的尽却始终安安静静，不曾现僵尸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