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信上

        已说得明白。一路上，母亲的举止十分拘谨，不让我碰她，别后重逢，她并没有

        我预料中的，和我保持着距离。如和我没猜错的话，她既然跟我来了，就是

        给我一个机会。她正在量着，将会以怎样的一种力气，去承受我这种呢？

        我替她除大衣，挂在衣橱里，我的鼻凑近她的颈窝，闻一闻她的香。

        她看见只有一张床，瞪了我一，母亲不同意我的某件事，就是用这种神

        ，自小我看惯了。我晓得她心里想说什么。如果不要两个房间，应该要有两张

        床的。

        我没待她说，就生生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跟我来？」

        「去哪里？」

        「替你买穿的。除非你想这几天什么也不穿，我求之不得。哈，哈，哈。」

        我自以为风趣幽默，却得不到母亲的赞赏，讨来她板着的脸。

        我们去了浅草区，华灯初上，行人如鲫，有大城市中心区的气派。母亲像个

        初到城里的乡姑娘，看见名牌店、百货公司窗橱里琳琅满目的货品应接不暇。

        这就是东京了。

        珠宝店陈列的一条Ｃｈａｕｍｅｔ钻石项链，教母亲停留了脚步。二百一十

        颗，二十卡钻石镶成。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去了。店员殷勤地把项链

        拿来，替母亲试。

        母亲照一照镜，钻石的棱面在灯光闪烁。她转让我看一看，说：「好

        看吗？」

        「好看。你起来很丽。」

        我手在她柔顺的秀发里，托起她的腮颊，端详母亲细致的脸庞。角有

        小小的鱼尾纹，这并未减去她些许的，甚至加深了她的。在我的里，母亲

        是世界上最丽的女。

        「喜。不过，太贵了。」她对着镜再看了一看，说。

        「喜，就买来。」

        「不要了。」

        我对母亲说，不要紧，只要你喜，就给你买。我有钱了，可以买些以前买

        不到的东西。没有卖过什么贵重的给你，是吗？就买了它。

        母亲着项链，让我挽着她的腰，步上熙来攘往的街

        。日本的百货公司很

        大，光是女装衣就占了半层楼空间，我对母亲说，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

        和里面的，都一样讲究。母亲需要一些衣，我对店员说了我的要求，她看一

        看母亲的材，就替她选了各种牌，款式的乳罩、和睡衣，花艳丽、薄

        纱镂空的都有。

        母亲一看见，就摇摇，说：「不是那些。」

        「你不试穿，怎么会知不合穿？挂在衣陈列架上和穿在你上的看法不

        同。」我说。

        店员拿起一件猩红碎花小乳罩，翻开里，递到母亲面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