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咏荷端着一碗汤药来，轻声唤，“娘娘，您醒醒，该喝药了。”

。两名女时时刻刻跪在床边守护，生怕一错，婕妤娘娘就殡天了。

“娘娘您别胡思乱想，赶紧养好要紧！”咏荷见左右无人，立即从袖里掏一粒淡红药，主掌心。叶蓁略微一握，借垂咳嗽的间隙将它咽，然后端起汤药小小啜饮。

咏荷脸微微一暗，小心，“启禀娘娘，皇上政务繁忙，未曾·空闲。不过婢已经把您病稍缓的消息送过去了，想必忙过这阵，皇上就该来了。”

咏荷不敢再问，担心自己兜不住如此巨大的隐秘。她原以为娘娘能顺利后，获得这等位，该是将皇上拿在掌心了才对，却原来那人连碰她一碰都不曾，而这么多年无微不至的照顾，竟真是因为那救命之恩。

叶蓁喝完最后一汤药，无奈，“皇上从不碰本，本如何怀孕？”

皇上果如传言一般重重义，某些方面却又格外冷酷。倘若你不能走他的心扉，便是为他豁命不要，他能付的也只是激与照拂，而非深厚。说他仁义君可以，说他铁石心亦不错，这样的人该怎么讨好？

叶蓁悠悠转醒，灵光散尽的眸无意识地盯着床幔，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何时，又是何地。在女地搀扶，她勉力半坐起，咳嗽，“皇上今日可曾探视过本？”她一天有八个时辰都在昏睡，生怕错过那人的到来。

在心腹女疑惑的目光，叶蓁终于将隐藏在心底最深，亦是最难堪的秘密尽数倾吐，“本与皇上从未有肌肤之亲。还记得侯爷赐婚那日·他轻拍本手臂吗？七年来，那是他一回碰本。”

最终还是叶蓁发话了，“你先帮本调理，尽快把余毒排清，待本准备妥当，自然有办法让皇上就范。以前本为了给他留一个贞烈贤淑的好印象，难免保守拘谨了些，日后却是不能了。倘若再不上非常手段，说不准咱们甘泉从此就会变成冷。皇上只

咏荷越想越觉前路渺茫，脸不由颓败来。闭月羞花、倾城绝如娘娘这般，竟也花了七年时光还摆不平，这世上又有谁能凿开皇上冷的心？难她们真就这样永远闭门思过去？

“娘娘您竟从未侍寝？”咏荷惊得差摔碎药碗。她只知皇上从不在甘泉留宿，却也从不在别留宿，白天倒是常来，偶尔屏退左右与娘娘在殿说话，短则两三刻钟，长则大半天，不可能什么都不吧？

待主服解药，咏荷低声，“娘娘您还远不到翻无望的地步。皇上现在并无嗣，您若是抢先诞皇长，叶家必能起复。所以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怀孕准备，待余毒排尽，婢就再调制几服藴养胞的汤剂，日日让您喝着，不两月便可行·房行。”

“是吗？”叶蓁苦笑，“本病膏肓他都不来，稍微好转便更不会来了。咏荷，你不必哄本。”说到此，她摆手遣退闲杂人等，继续，“本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现在总算明白了。七年时光，哪怕捂一块石，不说捂化，多多少少也能沾染一丝余温，但他倒好，说翻脸就翻脸，果真是帝王无。本豁命与他相守，竟不知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