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将手伸了过去，碰到了她的脸，她便将脑袋一撇躲开了，往被窝里埋了埋。

他的手臂往外动了动：“松手。”

之前一直不敢说的话，现在终于毫无顾忌的说了来。

好像明白了自己是无理的一方，没有资格哭。

江屿转过，朦胧间，能看到她泛着潋滟的眸。她又低低了一句：“你总是这样……”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唯有在江屿面前，她总是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清楚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生气。

她嫁给程瓒后，他对她的态度乎意料的冷淡，明明在人前还是那个温的程家二公，在她面前，却仿佛她是洪猛兽般，避之不及。她骄傲，这种事，不会对人讲，到后来她爹爹和二哥三哥事，看着祖母一苍老了很多，年轻纨绔的三哥，也一夜之间成熟了，她就更加不想再让他们心了。

虽然江屿的举止，说明他还是在意她的，可她真的不敢往那方面想，她怎么敢往这方面想……

江屿忽然说：“沈令善，你不要再惹我生气。”

她怎么哭了？

沈令善一个激灵，意识的将手从被窝里伸了来，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手：“……江屿。”

江屿掀开被褥就要去。

她变得懂事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有些习惯还没有改，只不过这却被一一的磨平了棱角。

好像没有什么况会比现在更糟了。

沈令善有些控制不知自己，忍不住抬说：“你要去哪里？又要去书房吗？你是真的有那么多事要忙，还是本就不想看到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是想存心看我的笑话，让我怀着愧疚之心，唯唯诺诺的待在你边！你什么事都不说，本就不把我当成你的妻！”

今这样的份，娶谁不成？

也是，她一直都是如此，明明是自己错了事，别人还没开始训斥，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了起来，半都不讲理。不过小时候她是那种坐在地上无赖一样的哭，泪没有掉多少，声音却很大。

手心碰到了一片濡湿，他的手忽然僵了僵，仿佛是千斤重一般。

那时候她就想，这大概就是她的报应，是她应该承受的。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些，而这些事，她最让人知的，就是江屿了。如果江屿知了，他肯定会笑话她。

大抵就是因为他这样冷漠的，所以那时候，她虽然和他青梅竹，可是遇到程瓒那样，笑起来如沐风般的男，便不可自的喜上他。一栽去，什么都不了。

现在呢？

屋一就安静了，晦暗不明的床帐，她的双手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臂，忽然听得他仿佛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温的躯便朝着她

程家那五年她都过来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当初她跑去和他说，想取消婚约，她想嫁给程瓒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也是答应了的。

她怎么就惹他生气了？她不是再好好和他谈吗？沈令善忽然明白了什么，就转过看他：“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不说，我也不知。魏嬷嬷总是劝我，让我服个，说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可是当初我那样对你，你怎么可能会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