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沅一个气厥的姿势，“你呀，是想气死我吧。”

廖清把阿妞叫醒，用巾给她了手，让她在一旁喝粥。

闻沅也“醒”了，恪守本分地当着病弱的老太太，“盛先生也来了啊。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她了鼻，“大半夜的还劳烦你打包过来，真是太谢了。好像是艇仔粥，阿妞最喜这个了，把她叫醒吃东西再回家睡。”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廖清低了泪，笑，“你这个老不死的，是想气死我吧。”

闻沅给她白，“就是说给你听的，不然我那么大声嘛？”

盛译嘉，答，“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问问廖小。”

廖清“嗯”了一声，“阿妞懂事着呢，别担心。”

“阿沅。”廖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别怕啊。”可是，到底怕什么呢，廖清也说不清楚。

闻沅摇了摇，笑言，“我怕什么。以后都叫我姑姑吧，虽然说不了什么馅，但阿沅这个名字，还是暂时忘了吧。”她看向阿妞，顺手抹方才的泪，“也得跟阿妞说说，不准叫闻啦。”

给她掖了掖被。

两人一前一后门去，廖清

廖知文确实是廖清的姑姑，今年应当五十又六，然而，就在三年前，因病过世了。

闻沅伸手来握住廖清的。两个女孩的手相叠，一个白皙却糙，一个苍白而枯。

“阿妞今天受委屈了，回去你可得好好安她。她一直卯着劲想当主唱，舞给你看，但主唱给一个小姑娘抢去了。”闻沅啧啧声，“要是以前，我就直接冲上去理论了，现在就只能交给你啦。”

盛译嘉站在一旁，看着闻沅，似乎在想着什么。

闻沅笑，“阿没事。阿妞饿了吧，来吃粥。”阿妞有些怏怏的，但是很乖，也是真的饿了，自己拿着饭勺开始喝粥。

“不知你们喜吃什么，也比较晚了，就打包了一些粥。廖小，你也还没有吃饭吧？”

“别怕，那是廖知文。”不是闻沅。廖清憋了半天，只憋了这么一句话。

阿妞着睡，没有闹起床气，声气地叫了盛译嘉，“盛叔叔好。”然后跑到闻沅的床上，摸她的额，“阿，你好了吗？”

廖清帮她们把病床上的饭桌支好，踌躇了一阵，终于开，“盛先生，关于我姑姑的病，我想问问你。”

闻沅抿了抿嘴，笑声来，角闪着光，“也是啊。廖知文，廖知文。”她转过脸来，凝视着廖清，“廖姑姑她如果知了，估计真的会从棺材里来吧。我可是让她晚节不保。”

廖清遇见闻沅，正好是在姑姑的葬礼上。

廖清摸了摸阿妞的小脑袋，低声:“你们之前的悄悄话我听到了。”

一室的静谧，一直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盛译嘉拎着外卖盒走来。

闻沅看着她，又看了一盛译嘉，然后冲他笑了笑，笑容自然和蔼可亲，慈祥亲切。

廖清也回她白，“知了，哪有人还那么理直气壮的。”

一时安静。

廖清并不与他客气，上前接过并轻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