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因为公主。”

        萧远说：“昨天，我与公主聊了一聊。”

        萧曦月看向他。

        “她没有说，我也没有说。”

        萧远苦笑，带着几分落寞：“我和她，都不是曦月你，都只是俗气的人。我猜测，她也猜测，尽我信她、她也信我，却又都无法开说来，一旦说，完整无暇的瓶就会裂开，如今只能将瓶转一转，背对着人，又恢复如初。”

        两人走到一个平静无波的湖边，萧曦月敛了敛裙，蹲来，用指尖碰那如镜一般的湖面。

        波纹开，传到远，许久才复原。

        “不能这样吗？”

        萧曦月抬看他。

        萧远沉默着，许久，才轻声开：“曦月，你知我以前是怎么想的吗？关于男女之间，夫妻之间。”

        萧曦月不会回答这样的话，以前就不会，现在更不会。

        萧远伸手，指着远的山峰：“以前，我想的是：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

        萧曦月看向山峰，山无陵？

        “江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萧曦月的心如晚风动的湖面，泛起涟漪，喃喃自语：“山无陵，江为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还想，死生契阔，与成说。执之手，与偕老。去了仙云宗后，我又想，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连理枝。”

        萧曦月的前好似现了一幅画面，晚霞映照的山峰，她坐于石桌前捧着一本书，一个男人在远喊着她回去吃晚饭，她抬起，想要回应他，却看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是那个人，还是边人？

        “执之手，与…偕……”

        她呢喃重复，不知谁能与她偕老。

        “现在，”

        萧远轻轻一笑，“我想的只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萧曦月看向他。

        这是离别之语。

        “若无法共枕眠，就证明前世修行不够，今生错过缘分，纵然紧紧想要抓住，也无济于事。”

        “……”

        湖面起了涟漪，晚霞余晖越发的黯淡，明月悬。

        “曦月，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变，天底没有比你更纯粹无暇的人，人间千般污浊，万千红尘，也无法沾染你半分。”

        萧远柔声：“远哥哥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夫君。”

        萧曦月站起，与他四目对视。

        “好。”

        “乖，回去吧。”

        萧曦月看了远一，往湖中走了几步，又回首，再看一萧远，转，影消隐在月光中。

        “走了？”

        轩辕明珠慢慢走来，满是怨气：“她能偷看我，我却不能偷看她，跟了半天还只听到三句话，这算什么？”

        萧远轻笑，曦月妹妹知他们所有事。

        “笑什么？”

        轩辕明珠斜瞥他，“你真以为她能找到好夫君？就她那闷声不说话的，呵。”

        “明珠，你可别小看曦月妹妹，她是很笨拙，但世间没有谁比她看得清。”

        “……哼。”

        轩辕明珠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