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便问，“你还有何事要禀？”

“暂时没有，直言司的弟兄怕被发现，不敢跟太近。不过他现在停留在辽东一个叫田家屯的地方。”

田家屯。田七。纪衡眯了眯睛。纪征他果然在打探田七世！

“可有查清楚他在什么？”

纪衡对陈无庸这三个字十分，此时听说方俊是陈无庸的人，立即正问，“方俊是否故意接近田七？”

宋海答，“皇上，宁王去了辽东。”

宋海又了声是。接着他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季青云――田家屯――纪征――田七。

他不用想也知。他突然难过得有些闷。他的田七，他知她定是有难言之隐，却不知她经历竟如此悲惨。这样一个冰雪似的人，上天为何要如此薄待于她？

纪征去田家屯也是为了查寻田七的过去。

田七为女孩儿为什么会、为什么偶尔会书卷气、其言行谈吐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教来的、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方俊……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纪衡又想到，这样来说，季先生及夫人恐怕已经……

纪衡又，“此人是季青云之案的关键人，别让他轻易死掉，最好是能让他恢复记忆。”

“他总不会是游山玩去了吧？”自然不可能是游山玩。大冬天的，山是秃山，是冰，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再说了，京城里有田七，纪征他能舍得走？纪衡想到这里，心里又泛起了一阵酸意。

纪衡现在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田七就是季青云之女。

田七到底经历了什么？

纪衡便有些糊涂。如此看来田七跟方俊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交，但方俊为什么对田七舍相救？总不会是在打田七的主意吧……纪衡眯了眯，“再查。看好了他，尤其是……别让田七太接近他。”

宋海领命。

不，不止他们夫妇。纪衡记得，季先生似乎还有一个儿，那么……？

季青云――陈无庸――太监――田七。

季青云――田七。

季青云――方俊――田七。

“皇上，您曾经命微臣注意宁王的动向，现在宁王他……离开京城了。”

他本来提起一希望，差一激动地站起来，却又突然顿住，神恍然，终于又无力地坐回到龙椅之上。倘若那孩真的还有一

宋海倒是没有这方面的联想，主要是他猜不到一个王爷打探一个太监世到底会是什么动机。他认为一个人行踪可疑时通常是跟阴谋诡计挂钩的。宋海从怀中掏一份地图，在纪衡的默许走到书案前展开来，指着一个地方说，“皇上，田家屯在这里。”

“微臣无能，并未查方俊与田公公来往有何动机。但田公公似乎并不喜此人。”

他这一指，纪衡就知他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田家屯，离着当年季青云之案的案发地太近了。

电光石火之间，纪衡突然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终于编织一个真相：季青云遭陈无庸暗算，其女落田家屯，借田氏之假份当太监，想借机报仇。

纪衡不敢去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在怎样的血海深仇的驱使，才会行暗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