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远远地就看见门停着一辆车。

        看车上的装饰，果然是居的车驾。

        「他今天不应该在东越王府中和余善一同招待上岸的汉朝横海将军吗？怎么大中午的跑到我这儿来了。我心中疑惑，忽然见屋侧有一扇虚掩的窗没有关牢，于是小声迈步潜行到窗棂偷听起来。屋正传来一阵争吵声，是居尖细的声音，他说的是汉语，虽有闽越音，却清晰可辨：「韩姑娘！你们要的东西小王已经协助你们顺利拿到手了，之前你们答应小王的现在却迟迟不能兑现，这是什么理！难大汉使节都是这样信开河之辈？算什么狗母货的上国派？如今汉军已到，小王全家上家一并系于大汉，为何还是不肯答应先前允诺之事？」

        居的声音气得颤抖。

        我压抑着心的紧张，继续听去。

        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虽然比居要小得多，可和韩燕儿日夜相耳襟厮磨日久的我一听便认来了……这女声不是韩燕儿是谁：「鳐王殿，你不要人太甚！」

        冷若冰霜却严厉威严的语调此刻却和平日同我相时温柔可人的轻声语丝毫不同。

        「之前汉使的确答应汉军会协助鳐王拿东冶，可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如今南越前线激战正酣，韩千秋老将军所已全军复没。韩延年将军则生死未卜。此时动手袭击东冶，如有闪失，必然影响全局。」

        「看来韩燕儿已经知韩老将军死讯了，而且听她语气直呼其名，也能得知邓恢所言非虚，她的确不是韩延年之妹……」，听到这里的我好像大夏天一盆冷从天而降，一瞬间过往数月同韩燕儿恋纠缠的好画面都在我前一一闪过，端的是心痛如绞，恨不得立刻破门闯屋问个究竟。

        而且他们说到汉军要袭击东冶？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闻此言心中惊恐，便耐着继续听去。

        居的声音这时猛然提，间夹着汉语和本地方言奔涌而：「可是小王已被余善告知这一两日要随他城领兵军南越。狗屁话，我带个什么兵啊，这几年哪个闽越的兵将认天给我封的我这个鳐王……只怕港的汉军再不动手，小王一离开东冶就

        会被余善所制！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咯。狗母货！什么大汉日月所照……率土之滨，皆为王臣！王臣有难就都成了脚虾见死不救……狗母货！不足与谋！！！」

        「鳐王，如果刚刚你说的我日后上报长安的天，你知会有什么场吗？」

        韩燕儿慢条斯理却依旧冷冰冰地回复，她说的竟然不是汉语，而是一标准的本地方言！「过去数月只我和老李两人驻停东冶，东越王不也没有对你动手么？你不这东冶对他而言又有何区别？况且据我所知，鳐王近些日用之前我们馈赠的财货，在闽越军中不也收拢了一帮将官么？别当我们是瞎！」

        居默认不语，似乎被说到了他的痛，屋安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