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

李信蹲来，捧起灯笼挂着的布条，开始洋洋洒洒地写字。他的字还是那种龙飞在天的风格，潇洒无比，又带着力透布背的锐意在。若剑鸣蹡蹡，即将鞘。他的字比起以前，好的不是一半。他那种力与舒展，是女孩儿秀气的字迹所比不了的。但他现在写字，龙飞在野时，也俯来，温柔眷恋。

与民同乐。

她回，看了被人围着的李二郎。看他毅清瘦的侧脸，看他秀的姿……舞阳翁主拍了拍的脸颊，着手腕，抬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放的灯。她听李信嘱咐一个侍卫回去拿钱，他也准备大散财了。李信一到，在最开始的激过后，他就有条不紊地接过了这边的事。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像闻蝉那样小打小闹。李信决定把影响力扩大，把这件事到极致。

女孩儿独自乐：难怪仰跟他说话那么累，还越来越累。

郎那里看。他们心想，李二郎不是向来很有魄力吗？这种场合不是一向是李二郎擅长应付的么？他不是总有办法振臂一呼就让万千人跟随吗？怎么这会儿，翁主都快被淹没了，也不见李二郎有行动力？

长安城中的百姓，很多年无法忘怀那年上元节时的空中灯火。多少年山河破碎，多少年远走他乡。只有每当回想起长安夜空中的灯海，他们望着东方，望着

她就喜李信上那种鲜活劲儿，当他活过来时，当他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时，她看他多少遍，都不会生厌。她就怕他老去，怕他死去，怕他变成庸庸碌碌的人。

未央中歌舞升平中，众人站了起来，看那燎燎如火的灯在天上升起来；东冷冷清清，太靠窗而眠，忽听外面喧哗，侧便被灯火耀了；定王府上怀了孕并未席中宴会的定王妃程漪，抬看到了千里万里的灯海；闻若夫妻抬起了；跟随定王边的江三郎抬起了……

闻蝉得到了解放，闻蝉渐渐没事了。她就站在灯笼中看着表哥，她伸手比了，发现他已经比自己了快一个了。

他们若有所思。

越来越多的人被引到了这里。贫苦地方即使在上元节也没多少庆祝的活动，然随着长安上空升起来的灯笼，多少人让人去打听是谁在放灯。

闻蝉那里终于得到了解放。

李家二郎。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当还没有人请他写字时，他已经放飞了好几盏灯笼。少年郎君行动这般快，边领钱的人自然也能快一些拿到钱。众人犹豫了片刻，又在侍卫们的指引促，慢慢地聚到了李二郎边，央求他写字。

她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赠我司南，为卿司南。”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卿复何似？”

他写：“祝卿一世无忧。”“愿卿永如琉璃，纯然无垢。”“还卿三千愿，愿愿祝卿好。”

无数人望着这片震骇无比的灯中海洋，且在得到消息，知是会稽李家的二郎与长公主家的舞阳翁主在救济贫苦百姓后，这群上社会的贵族们沉默了。片刻后，长公主带，大批资钱财被发了去。

闻蝉仰看着天上铺满了的孔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