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偏厅

“什么？”

姜玉姝心乱如麻，呼急促，嗓音压抑得发哑，“十天了，足足十天了。我、我居然直到如今才听说，真是不应该。”

姜玉姝竭力镇定，使劲着笔杆，指节泛白，急切问：“你说，他和另一个将领，共带了两千人，奉命去乱石沟侦察敌――侦察，观察，怎么、怎么会失踪呢？”

彭长兴抬袖了睛，“事关重大，将军非常重视，我分别在第二天午、第三天、第五天、第七天，参与了搜找，最后一次胳膊受伤，上峰就叫我休息了。唉，弟兄们找遍了乱石沟周围，只找到一些尸，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其余人落不明。”

“大家都纳闷，知的人私底议论纷纷。”彭长兴里布满血丝，左臂负伤，白布渗血。

“乱石沟？”

彭长兴

“失踪？”姜玉姝一怔，一时间没深思，惊讶问：“长荣不是一直在营里吗？怎么失踪的？”

“就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吗？”姜玉姝心急如焚，急得扔了笔，握拳砸桌。

“嗯。”翠梅唯恐丈夫事，泪满面，“兴哥说，将军令保密，他一是被我急了，二是自己憋不住了，才透消息的。所以，咱们得、得装作不知。”

翠梅帕，却不泪，语无次，慌乱告知：“二爷也失踪了。其实，兴哥一回来，我就看他脸不对劲，再三追问，他才告诉我：十天前，就在夫人夜宿桑山村的那一晚，二爷奉命战，荣哥跟着去了，谁知一去就没回营，音信全无，失踪了。”

“还没，他在等着夫人问话。”

“天呐，十天了，他、他们吃什么啊？”翠梅不敢细想，哭了睛。

翠梅落座，示意小丫鬟关门窗并退，捧着肚缓了半晌，张嘴就哽咽，“长荣他大哥回来了。”

“对。”

两个小丫鬟不敢打听，小跑搀扶翠梅，“翠，慢儿。”

姜玉姝白着脸，倏然起，“长兴呢？回营了吗？”

的，什么事了？”

姜玉姝眉紧皱，审视自己仓促绘制的地图，忽而脑海一片空白，忽而满脑冲动想法，咬牙问：“宋将军什么态度？”

“夫人切莫自责。”彭长兴解释：“将军令保密，对外说派二爷他们去办一件麻烦差事、需要几天时间，最初仅少数人知，后来，队伍迟迟没回营，大伙儿才起疑了。其实，我第二天就知事了，因为我跟长荣同住一屋，他匆忙离开，压没带粮，明显没有远行军的打算。”

门窗紧闭，厅仅有三个人，翠梅止不住地啜泣。

“啊，乱石沟我知！刚上任的时候，巡察全县，我曾经去过一次。”姜玉姝脸苍白，提笔蘸墨，手哆嗦，墨汁溅到砚台外，在纸上潦草画了几笔，“这个地方，是？”

彭长兴看了看地图，“没错，就是那儿！越过乱石沟，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是北犰人的地盘。”

“立刻叫他来见我！”

“长兴回来了？”姜玉姝目不转睛，想了想，试探问：“莫非长荣……长荣怎么了？”

翠梅泪盈眶，迅速落泪，“荣哥失踪了。”

姜玉姝深气，“坐，你坐说。”

霎时，晴天霹雳，姜玉姝不敢置信，失神呆坐，“弘磊也、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