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被刀尖戳了一，好险！差儿戳伤睛了。”

“是！”

“停！”

午后・东方

……

勇士们纷纷，战至此刻，人简直麻木了，不知恐惧为何。

“追兵，或者新的敌人，随时可能偷袭咱们。”他惯常板着脸，始终未焦躁或慌乱之，叮嘱：“抓紧包扎伤，歇息一个时辰就得离开，尽快和援军汇合，才是安全的。”

“属给您看看。”

将领一声令，战士应声勒。

“唔？”他丝毫没觉疼痛，皱眉盯着手指，一动不动，脑袋一时间木得厉害。

吼着吼着，变成了“杀重围，活着回家”，深切激励人心――这也是郭弘磊的愿望。

渐渐的，郭弘磊满脸汗，满脸血，脑里只有一个念：杀重围，活着回国。

“来，赶紧敷上金疮药。”

突破重围的锐们一听，顿时乐了，纷纷凑近，关切端详，七嘴八答：“放心，不深。但有些长。”

千辛万苦甩掉追兵，郭弘磊终于有空回，观察伤亡况，低声问：“还剩多少人？”

旁边的几个亲兵飞快靠近，“您受伤了！”

郭弘磊恍然颔首，仰面躺在草地上，闭目休息，平静问：“伤深不深？会留疤吗？留疤，可就毁容了。”

“额受伤？”他蓦地忆起往事，嘴角微弯，“

郭弘磊闭目养神，膛平缓起伏，左额一划伤，从额角起，至眉止，由深到浅，略翻开，血肉模糊。他面无血，吁了气，慨：“原来是额受伤了，难怪，我总觉黏黏糊糊，还以为是的汗。”

郭弘磊闭目默哀，血污，脸发白，须臾，睁时已恢复冷静，鼓励：“阵亡的是烈士，为国捐躯者，朝廷和地方官府会抚恤烈士亲属。活着的是勇士，军中绝不会亏待勇士，等回营后，我一定会为你们每个人争取嘉奖和赏赐！”

“杀重围，活着回国！”郭弘磊颚紧绷，汗睛，却腾不手拭，只能使劲眨睛，拼尽全力地杀敌，“随我冲！”

“伤疤足以说明您的勇猛，经百战，有几块疤很正常。”

将士们浴血奋战，或默念，或呼：“杀重围，活着回国！”

战士疲力竭，战也累得嘴角泛白沫，莫说跑，甚至走不动了，哀鸣着停。

大乾边军士气涨，一鼓作气，生生突破了包围圈，边打边撤，恶战从晌午持续至傍晚，才彻底甩掉了追兵。

他大汗淋漓，衣服不知是被汗还是血浸湿了，觉双手掌心湿漉漉，幸而缰绳糙，抓得稳，又幸而军中刀柄皆裹着布，握得牢。

众亲兵簇拥将领，黯然小声答：“只剩七十多个弟兄了。”

郭弘磊极度疲惫，脑袋有些发木，先喝解渴，然后双手捧了溪，清洗满脸的血污，用力眨眨睛，仍觉左和睫黏黏糊糊，他心生疑惑，抬手一摸，手指沾满血――

“快别动了！伤在额，伤长，您自己看不见，属给您包扎。”

或反包围，或轻蔑挑衅敌方首领，努力迷惑敌人，寻找机会撤退。

郭弘磊凝视勇敢无畏的手，满意颔首，警惕审视四周一番，率先，安排妥哨兵后，带领其余人慢慢走向一条小溪，饮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