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了辫，穿了族服，也要衬着这个抹额才行。”

        只听一声

        一样东西，原来是一条红的抹额，手工细，应该是江南手工，金银交织的云海如意花纹中心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圆珠，倒是很熟，在哪里见过呢？

“怎么了？”阿煜的脸凝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全红到底是他们的族规？

        君生我未生

        回过神来，手里被他

        她没得到帕的主人同意就在帕角上开始绣字，“煜，拆开就是――”如今无意间得到魂珠，她自然要上回去，因为她并不知一个脱离肉的灵魂飘泊在另一个时空究竟能够存在多久。唉，在这上绣个字，全当留予他个念想吧。

        “赫图瓦的一个小族布扎乌鲁开始蠢蠢动，有意要叛变，后日父亲率各族众兵前去平定，我自然也要去助一臂之力。”赫图瓦向来掌小族，关外已有二十余年未生事端，此时怎会闹叛变？只怕事不如想象的简单。

        “咦，怎么黑着灯，人呢？”她走来，就着月光迷瞧，每个毡房看起来都差不多，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

        小孩黑灯瞎火地洗什么澡，吓死人了。“阿煜，是我，我来还东西，结果走、走错了，我现在就去……”

        他先蹲来和弟弟妹妹说话，两个小家伙招招手便往回走。待他们走了，他在低吁一气，神复杂，眉宇间难辨绪，：“你先回去吧，这两日别骑走远了。”

        “你别来！我上拿！”

        低仔细一看……等等，这颗珠不就是她魂魄离、错坠时空的帮手――魂珠吗？！

        黑暗中走两步，耳边就传来哗哗的声，她心里的，不会是遇见鬼了吧？！转念一想，怕什么？！她现在就是看得见的魂魄，和鬼也差不多了。

        “谁？！”前方声响起突然有人叱问。

        可她还是听得一字不差――“你今天这样穿很好看，上这个就更好看了，像红衣的小仙女。”

        绣花女红对古代女而言几乎天天不可缺，可夜雪却拿小小的绣花针没有办法。记得十二岁的新年之前，她偷偷模仿香墨的样绣荷包，布面上好不容易绣一只可的凯猫，可侍女们传阅鉴赏后还语重心长地劝解她说：新年绣吉祥字画最好，绣乍妖怪意不好。

        “你要去哪里？”

        好不容易借回针线，夜雪捧着那长长的绿绸帕坐在灯前。从昨日上午知他要随父征起，就再没有见过他了，估计正忙着备妥行军的各种准备呢。她边想边从线团里一红绒线，放到唇边轻抿，两指捻着慢慢地穿过针孔，呵呵，绿红，大俗即大雅嘛。

        直到油灯里的油都要燃尽了，她才仔细看自己的完成品，皱皱眉，有拆了一线，总算满意了。原本“煜”一字，拆成“火”字旁和“昱”字沿双面绣上，可怜她的烂手艺，绣来怎么看怎么像“X昱”，那怎么行！叉的意思可不好，此去凶险，她担心会招致什么不祥，虽说是胡思乱想，最后还是拆了线，仅仅留红彤彤的“昱”字。

        “你、你不要问了，我走了。”他声气地撇一句话，就赶得什么似的疾步离开。

        说不清为什么，阿煜让她在这个错位的时空中到莫名的亲切，她竟然害怕――“你别担心，我会尽快……平安回来的。”声音越压越低，蜜的肌肤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极淡红晕。

        把东西都收拾好，她便怀揣着帕，凭记忆走到一个毡房，想要把针线还给别人。

        “可是你在洗澡。”

        睛在黑暗里适应了就能视，她看见屏风后隐约有人影在晃动，便快步走过去。屏风右外侧有椅，上面放着衣，她一把抓过，紧闭上递去，“喏，你的衣服。”

        “洗完了正要来，你希望看我不穿衣服的样？我是无所谓。”

        “小族开闹？他们哪来的兵力，会不会有人在暗地里帮忙？”虽说是“平定”，其实就是战争了。从古至今，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有战争就有鲜血和死亡，革裹尸才是最大的悲剧。想至此，她的脸不禁有些苍白，忧心忡忡地看了他镇定坦然的面容。

        “那你先帮我拿衣服吧，在椅上放着。”大老爷闲闲命令，谁敢不从。

        呵呵，别扭的小孩，说句赞的话居然能把耳朵憋红了。她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