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代表他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是他模范遵守了官场规则。官场的规则千条万条，归结底就是一句话：服从领导。然而，作为副市长，他有市长、书记两个领导；听谁的，不听取谁的；就有个选择问题。当然，照正常说法，市委书记是“一把手”首先得听取市委书记的。况且人家刚刚给自己了个副市级；然而，这吕孔是好惹的主儿；去年，他敢冒天之大不违，把自己的一把手庾明赶台，整治自己这小小的副市长算什么？所以，恭敬书记应该；这市长也不能小瞧。尤其是这研讨会的事儿，不过是市委书记一厢愿搞的，市长什么意见？自己还摸不透，不如先发一通牢；探探市长的气再说。如果自己盲目随着书记的意思办，张罗的过了火，市长一不兴，把这开会的一大摊事儿推到你上。岂不是自讨没趣儿？

        “书记说了，咱们就得办呀！”

        没想到，吕对这件事非常，竟开始动员他了，“这研讨会，不但要开，还要开得好。嗯，钱的事，你不用愁。200万，够了吧？我把钱拨给你，你把客人招待好，把论文写好就成了。”

        “好好好。”

        林政江听说给200万，不由地大吃一惊。开个研讨会就耗费200万，太奢侈了。就算是吃住在“花花世界”里，也用不了这么多啊！这么大的血本，看来两个“一把手”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想法。

        实际上，吕对研讨会本想的并不多。他想的是“钱”的事。上个月，“棚改”工程的贷款10个亿，早就拨到了市财政的帐上。但是，由于财政厅规定专款专用，审计门盯得又紧。这笔钱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召开与“棚改”有关的研讨会，他就可以大笔一挥，拿这笔钱去堵市政府欠“花花世界”的窟窿了。“花总”一兴，兴许会给他一张几万元现金的支付卡，这样，他这个节拜年就不用自己掏钱了。而且，这样即使儿纰漏，以后孔骥书记也会着。一举几得的事儿，何乐而不为也？

        研讨会说开就开；由于吃住在“花花世界”里，客人们玩得开心，吃得兴，在研讨会上也就绪昂，对蓟原打了棚改第一枪表示了极大的尊重和赞扬之。最后，省建设厅一位退休了的调研员要总结发言，特意调：蓟原棚改工作是在中央考组提示，在省委

        领导的，在相关方面合，由蓟原市委、市政府亲自组织的一项德政工程，这是落实党中央以人为本执政方针的行动，是改善投资环境，建设和谐社会的一项重大举措。孔骥听到这儿，非常兴奋，告诉省报记者，要在报纸显著位置全文发表这段话。为了保险起见，特意给记者了两份纪念品大礼包。

        会议之后，人们普遍提一个要求，要到棚改工地参观，看一这项伟大工程展中火朝天的场面。孔骥毫不糊，亲自指示办公厅了两台崭新的大巴车，把与会代表拉到了最先开工的卧地沟工地。但是，这一次，不去还好，一去，人们一傻了──卧地沟工地上。刚刚开工时的火景象没有了。像是突然间遭了什么变故，工地上人员无声，机械不转。冷冷清清，让人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儿？”

        孔骥一看，怒吼起来。

        “这还看不来？停工了呗！”

        一个民工正在一堆碎砖前半躺着晒太阳，看到书记大惊小怪的，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

        “怎么停工了？找你们经理来！”

        吕顿时挂不住脸了；停工这么大的事儿，竟没人向他汇报。现在，守着全省的领导，看到这么一副冷清清的局面，让他太没面了。

        “吕……吕市长，你，你来了。”

        听到市领导发怒，羊芏一路小跑儿赶了过来。

        “为什么停工？”

        “没……没有料了。”

        “没料。去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