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说的。”

        “让玉去问……”

        蓉一听，自己也没想到突然生起气来，“虎是我的儿，你让她去问，是什么意思？”

        丈夫的气不慌不忙，“今天她找我，谈的就是这件事。”

        丈夫有些发愁了，“明天，去学校问问吧！”

        “昨天，她们公司在花花世界答谢客，碰巧，蓟原二中搞新年文娱晚会；舞台上，一个女孩扮演歌剧的金，她唱到‘虎哥哥……’一句时，泪盈眶，把在场的老师同学都唱哭了。你说，她这不是唱给虎的歌吗？”

        ，为了庆祝庾明当选，玉主持开了个个家庭派对，一瓶白酒肚，她兴奋地调大了客厅里卡拉OK音箱的音量，自己先唱了几首歌，然后非要动员大家舞，一家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十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好意思。她一急了，张大骂：“你们他都***装什么正经？你们不，我和夫！”

缺少一种活泼，挑不起场合的轻松气氛来。譬如这次圣诞之夜；打死她也不会想起邀请大家舞的念来，而玉轻而易举地就能到。所以，一次官太太的聚会结束，人们对秦柏妻的那顿饭大概早就淡忘了，可是，对那场舞蹈，对玉踢向男舞伴裆间那致命一脚，这些官太太们一定是记忆犹深，不好就会成为她们交际场所的一个有趣话题。而她蓉，怎么样也不这样的有趣的故事来。即使她能来，她也不会去。她时刻记着自己是一个省长夫人，言语行动要注意分寸，注意影响，规规矩矩人，小心翼翼事，是她的信条。所以，她觉得自己即使稳重过分，也不能让人家指责自己张狂。在外面是这样，在家里也是这样。她与庾明二人相敬如宾，不苛言笑，尤其是在儿面前，说话更是小心翼翼，恐怕哪儿闹笑话来，让儿耻笑。然而，玉与铁羽就不是这样，两个人在大街上走路，总是搭肩挽背，作一副亲无比的样；就是守着女儿，两个人也常常接个吻、亲个嘴，个鬼脸，像是有谈不完的恋，渡不完的蜜月；那天晚上

        “学校的人我也不熟悉……”

        不怎么说，玉尽有些个疯，毕竟是在外面，是她的格在表面上的开朗与随意，然而，最近，有些家里的事，蓉也觉得自己摆不上位置了……今天午，庾明理完了公务，好不容易提前赶到家里，没想到，他刚刚了屋里，玉就紧随其后来了，说是找夫谈重要事，结果，两个人了书房，一谈就是两个小时，蓉觉得纳闷儿，凑到门偷听了几句，只听见玉很严肃地告诉夫：“你必须这么。”

        “我是虎的妈妈，这事儿，应该我去问。”

        黑暗中，她看不见丈夫的表，却能觉丈夫的惊讶。

        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信开河。乱说。”

        “她怎么知的？”

        “人家唱个‘虎哥’，不过是表演节目，就凭这说虎早恋，纯粹是瞎掰！”

        “凭什么让她去？”

        蓉一听，大吃一惊。

        直到晚餐摆到桌上，蓉喊两个人吃饭，这次秘密长谈才告结束。饭桌上，蓉盯了丈夫半天，丈夫也不透谈话容。到了睡觉的时候，蓉禁不住直言相问，丈夫才迟迟疑疑地告诉她：“你知吗？虎恋了。”

        接来就是庾明的“是是是。”

        “你看你看……就是让她问一问，你生什么气嘛！”

        “什么，虎早恋？谁说的？”

        “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蓉也愁了，“这事儿，问谁呀？一般人都会推托不知的。”

        说完，她一把拽过庾明的胳膊，连搂带抱地在舞池里转啊转……一直转到半夜；最后，她还大言不惭地宣告：今天晚上真是透了，我与省长了半夜的舞，这是多么好的享受机会。以后啊，你们这些傻狍别说想搂他舞，就是想见他的面，也不容易了！哈哈──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喜疯疯癫癫，打打闹闹；你要是让她静坐一会儿，那会憋死她。可是，现在，这种格的女人在社会上吃得开；男人们喜这样的女人，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羡慕这样的同类。像自己这种贤惠稳重的格，可能早就过时了……

        不知怎么，此时的蓉只想否认这件事的存在，她希望玉只是恶意地撒了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