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建康城因自己引起的喧嚣，顾十八娘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日过得清静来。

“这段时间我会将毕生所学全传授与你，至于你能领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刘公说：“十八娘，你怕不怕

“治病不治命。”刘公笑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他沉默一刻，“其实我这不是病，而是中毒，能拖到现在，还能收你这个徒弟，已经是上天厚了……”

她坐在那里，沉默的令人窒息。

忽然听不到刘公说话，她不由抬去看，见炉火映照，刘公的神有些怅然。

刘公哼了声，手里的木棍毫不迟疑地在她手上打了。

他的话到此为止，顾十八娘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愿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暗夜独自抚的疤痕。

“怀璧其罪，将来你的路不好走，师父我不放心啊。”刘公慢慢说。

让妹妹担忧，一切等考完自然见分晓。

“什么病？找谁看的？”顾十八娘低沉声音问：“找彭先生再看看，他是神医，他一定能……”

话虽然这么说，但真切的面对死别，想到自此后这个世上再也见不到这个人，那种觉实在是无法言表。

“师父，原来以前你藏私，本就没打算好好教我。”顾十八娘故意笑。

“我授你盛名，却不能授你踏实技艺，扶你站上药界峰，却不能相护，十八娘，将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幼鸟离巢，你可要吃苦了。”刘公看着她，里带着满满的怜惜以及歉意，“我命不久矣。”

第119章交待

从刘公这样一个药师中说毒不可解，那就是真不可解了。

虽然早已猜刘公有疾患，但本没料到他竟然断论是命不久矣。

顾家族众也没有人来招惹，而沈三夫人那边也再无消息，甚至并没有她所预料的败坏她名声的谣言四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用神医来称呼彭一针，刘公不由有些奇怪，要说这个彭一针资质还不错，也的确有些真本事，但就目前来说，还真没看怎么个神样来。

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神，顾十八娘不由手一顿，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里袅袅而起。

“十八娘。”他幽幽叹了气，说不尽的惆怅。

没有应有的惊愕，大哭，歇斯底里的慌张。

最可怕的是，这种觉顾十八娘已经经历过两次，她原本以为今世不会再有。

自从拜师后，顾十八娘的功课比以前更加多了，刘公填鸭一般，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要所有的技艺都给她。

前的小姑娘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小板凳上，低着，齐齐的发帘挡住了她的面容。

顾十八娘神不动，手上甚至连印都没显，飞快地将炉火调成小火。

顾十八娘一惊，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有什么可慌张的。”刘公哼了声，看向她，“人都是要死的。”

啪的一声，顾十八娘手里的药锅应声而落，药屑四溅。

“你一定说一个药师怎么会中毒，莫非是学神农氏尝百草中毒……”刘公的目光落在跃的炉火上，“到我这地步的药师，单单的毒药是药不到我，但人心的毒药却是赛过砒霜且防不胜防……”

不过，谣言也没有必要了，自己的行为比沈三夫人的话更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