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娘的药铺开张了，怎么不见售药？”有人问。

旁人低低笑了，伸手拍着王一章的肩。

顾十八娘在门外笑声响起时就站起来，面带笑地还礼，伴着一声开席，酒肴鱼贯而上，歌姬舞娘盛装而，声笑语盈盈满室。

酒过三巡，跟顾十八娘便熟络起来。

这些药行多数在各地有分号，对于建康大有生倒不陌生，尤其是去年一年时间，大有生迅猛发展，名震建康，诸人皆有所闻。

唯一例外的是王一章，他端着酒杯，坐在一旁冷相看。

那人便丢开王一章与建康的恩怨，用胳膊了他，低笑：“方才这顾娘说与这大有生还有一年制药契约，我瞧许是这辈都约了……”

信朝阳端着酒樽，嘴角笑，跟在座人一一打招呼，对诸人姓氏称呼准确无误。

“王老似乎对这大有生有些芥？”有人在旁低声笑。

“那未必。”王一章语气淡漠地说，“明日事皆是未知。”

保和堂败走建康，累及祖业，元气大伤，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想必建康这个两个字已是保和堂王家的噩梦，更何况就是这大有生收购了建康保和堂所有产业，虽然商场如赌场，愿赌服输，但败者见了胜者，心里总是不会那么舒服的。

王一章一脸不以为意，“攻城为，攻心为上，儿女事何足挂齿。”

“真是可惜，刘公怎么偏偏收了个女弟，一女不可二夫，也不可纳小养，真是愁杀人……”他笑。

看来这大有生是准备在京城立足了，诸人对视一，如果是别人要在京城打码不是容易的事，但这大有生竟然有顾娘制药专售，事就容易多了。

宿安药行界的一众人走了来，纷纷拱手带笑说。

“这透彻来之不易。”顾十八娘举杯回敬，微微一笑，“我谢大少爷其中真。”

彻。”信朝阳展颜一笑，将手中茶杯一举，“我歉。”

这等大药师很难与人签约，大有生真是好运气，就凭这一，将来也少不了打交，诸人心中嫉妒，有心与其交好，而信朝阳自来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的人，虽是初次见面，双方交谈甚。

“因与大有生有约，所以暂不外售。”顾十八娘答，一面伸手将信朝阳介绍给众人。

二人将茶一饮而尽，相视一笑，那关于信芳婚约的事便算是被二人说开了。

“顾娘，恭喜恭喜。”

“我瞧你是有自知之明，知自己那几个孙辈没合适的人吧……”

王一章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这也就是没有否认。

“要看谁是你的敌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你败了谁得利最多就是谁……这世上没有聪明人笨人之分，不过是一个早知一个晚知而已。”王一章说，目光看着正与顾十八娘低语的信朝阳，不知说了什么，二人都笑颜，青年俊秀，妙龄如花，很是赏心悦目。

门外此时一阵闹，伴着老者宽醇的笑声，纸门被拉开。

“王老，你这就小肚鸡了，你家铺卖了还不许人买不成……”旁人低声笑。

那人讶异于他的直白，再看这老儿一扫迟暮之气，浑浊的双目灼灼有神，底闪着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的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