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糊嗯了声，意识地向街角看去。

顾十八娘一愣，看向她，“杂工？”

顾十八娘眉皱起，“他是这样么说的？”

顾十八娘神焦忧叹了气。

“什么去了？”顾十八娘随问，话音才落就见灵宝脚步匆匆而来。

谢过彭一针，顾十八娘来到门外，却并没有见灵宝跟上。

这是刻意避开了吧……顾十八娘抬在车帘前的手微微一僵，继而垂视线。

“对，我跟着小也会些洗药拣药的杂活……”灵宝说。

彭一针被她看得笑，摸了摸，“十八娘，这个玩心的事，我还真不知怎么办……”

灵元却在此时加快脚步混人群不见了。

顾十八娘却已经心不在焉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灵宝垂视线：“哥哥只是说，我们给小添了不少麻烦了……不能一直靠着小……”

“小……”灵宝迟疑一刻，似乎鼓起勇气：“我想去寻个药铺当杂工……”

“灵……”顾十八娘抬手要喊。

“哥哥说恭喜小……”灵宝低声：“哥哥说以后小就不一样了，为了不给小添麻烦，所以……”

弟又如何？能日日跟着顾十八娘手把手地学吗？

顾十八娘看向她，“灵元说的？”

说着便抬脚走去。

“是哥哥来找我……”灵宝低声说。

“十八娘……其实……”彭一针搓了搓手，红着脸斟酌着要开。

“灵宝姑娘方才去了……”彭家的人说。

“买了什么？”坐上车，察觉她神有异，顾十八娘开问。

“其实我觉得人家许不是这个意思……”彭一针的话变成了自言自语，说完了叹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这些小儿女的事，他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没法琢磨也没法说，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她掀开车帘，顺着灵宝的手指方向看到街角熙熙人群中矗立一个瘦的影，似乎察觉她看过来，那影微微地停了。

灵宝。

顾十八娘哦了声，没有说话。

灵宝面上很是忐忑，看着顾十八娘，“小，灵宝不是要背弃……”

“灵元来了？”顾十八娘面上浮现一丝喜，“在哪？”

“他既然不稀罕药方，那就是为了保密，才要把我困起来……”顾十八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说，咬了咬唇，看向彭一针，“除了发誓赌咒我还能怎么让他相信我不会说去？”

这个时候，往他们家挤的人多得是，往外走的却是没有。

灵宝，“小，哥哥说我也不能跟你，夫人又不让灵宝婢的活，这是夫人和小仁慈，灵宝不能持恩忘本……”

“小……”灵宝带着几分歉意。

“你再见了你哥哥，跟他说，我要见他。”顾十八娘拍了拍她的手，说。

“我知……”顾十八娘笑了，拉过她的手。

“十八娘，吃过饭再走呗，这以后你要吃大叔家的饭可就不容易了……”他抬脚跟去，一面笑。

“买东西了？”顾十八娘随问，一面向车边走去。

顾十八娘看着她没有说话。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曾经夜驾车同行的事恍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