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两侧候着安国公与秦明月，行风一脸平静淡然地说明了此次押粮路线，以及北越太赵岳动向。

「擒贼先擒王，若能生擒赵岳最佳，不能就杀。父皇不需担忧，儿臣已安排妥当。」行风端穆地回了楚魏帝的询问，又回到楚魏帝所熟悉的那个冷静自持模样。

****

「不要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定会发生什麽事一般。」行歌原让行风搂着，倚在他的膛上，听他这麽交代，猛地抬起，皱眉不满地说。

行歌慢吞吞地系着狐氅的衣带，行风也看她的心绪，心里微疼，一把将行歌搂怀里，温言说：「行歌，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要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若朝中有任何事发生，我会让东六卫封闭东，任何人不得，违者杀无赦。那时候你不要害怕，要有太妃的样。若有什麽危急生命的事，就由密，去找贔屭镖局的总镖，让他护送你至齐山江府藏着，懂吗？」

歌运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了错，才让伤了。

这就是为何行风让行歌知晓密的存在，也让贔屭镖局的人认得行歌是谁，早已预先打了元宵後的事。

「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楚魏帝并不担忧，他反而希望看见太与北越游击战时如何胜，也算是让他有个机会再次竖立太威信。毕竟这几个月来，另立太的耳语越来越多。

「未雨绸缪啊。说这话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有个底。」行风低眸轻轻地吻了吻行歌的长睫，像是想抹去她中的担忧。

但让楚魏帝远调封邑的几个皇变化更大。原以为萧皇后支持的三皇江行云应是

行风里外的人如溪河穿，文武商区分开来，有着主，更多支；但所有的溪河不见得彼此相通，肇因於他对人的不信任。不是钱肆、镖局、书院、江府、暗卫都只认他一个主，为得是防范声息互通後，若有异心，会有全然的背叛。让他们各自独立，是组织优也是弱，互不相识，无法串连，力量分散。但在此时，他就要力量分散於民间，幽微低调，直到关键时不会轻易亮杀手鐧，让之串联。

北越军打仗的方式一如游牧民族逐草而居，机动极，如同贼土匪。攻击时都在草原牧草丰盛时，草长易遮掩动向，对於正规的楚魏军来说毫无阵式可循，吃了不少苦。直到行风17岁带兵征，兵法诡奇，大破北越军後，才逆转了楚魏军总以人数优势苦战的景况。

「太，北越军善以游击方式突袭，想护粮对策了吗。」元宵节前一日，楚魏帝已听行风说了北越一事，问了行风是否要增兵护粮。此次护粮兵不过五千，真的够吗？但行风仅回了他一句树大招风，五千兵绰绰有余。

「我要准备发觐见父皇陛，之後就与兵尚书刘启发了。你乖乖在东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回云殿，床榻有个夹层，里有个匣。嗯？」行风轻笑低语，说到最後语音微不可闻，只剩唇交缠与叹息的声响。

行歌闭上睛，承着他的吻，叹了气，说：「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