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他钱呢！」雪儿撑着床，巴朝黄先荣抬了抬，一脸的不屑。

        「还不是得跟你一样，继续给他还债呀？不过这女仆是不成了，小楠说让我明天起跟着她当公主，卖笑卖唱加卖……天生烂命一条，还摊上这么个爹。」雪儿有些满不在乎地说着，撑着床，仰起，望天。

        「哦……」霜儿眉一蹙，小鼻一皱，看着圈就红了，大睛里像是要冒来。

        雪儿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哎，老还指望那笔钱翻呢……妈的！」黄先荣站在门边，喃喃自语。

        「翻？还赌！赌你妈嘞个啊赌！」雪儿突然瞪过去，破大骂起来。那架势，觉但凡手里有把刀，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扔过去。

        要不是她爸嗜赌，她们家也不至于债台筑，最后还沦落到让她卖还债的地步。要不是霜儿太小，再加上她们俩现在都是尤老板的人，他这当爹的早就把年幼的霜儿也推火坑了。

        黄先荣像是心虚了，哼哼唧唧地走向门边。

        「喂……给我把包放！」

        黄先荣停住脚步，定了定神，飞快打

        开包，翻一迭钱。指尖一划，一多半在手里。

        他将剩的钱回包里，一甩手将包扔到床上。

        「废！」扔完他还不忘骂上一句。

        「对，我是废！你就盼着霜儿到时候能被选上去给老板当妹妹吧……不过她先得守好……哦对了！还得快长！」

        「雪儿！」霜儿坐在桌边嗔叫，已是羞得小脸胀红。

        她从没想过要去当什么老板的妹妹。之前听过雪儿的描述，要在那个小屋里住上一年，她连想想都觉得可怕。

        「早晚都是卖，还不如卖个好价钱。」雪儿补上一句，听得霜儿一阵紧张。

        两个女孩的命运，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自她们俩被亲爹亲手送到会所之日起，她们就已经认命了。

        「嗯……对对！」黄先荣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前一亮，他快步来到霜儿边，蹲注视着女孩略显失落的睛。

        「霜儿，我的好霜儿，你……还是女吧？没被碰过吧？」

        「嗯。」霜儿轻声回应，低的，微微一。

        「太好了！太好了！那你……长了吗？长前会的，你那儿不啊？你可千万别跟你妈一样……」霜儿突然站起来，连挤带搡地把他往门推。

        「——去啦！快去啦！」

        「诶？……你别推我啊！好好好！我走，我走！」

        ＊＊＊　　　　＊＊＊　　　　＊＊＊　　　　＊＊＊

        ０７０    你不会犯花痴了吧？

        夜深人静，窗外野猫又开始嘶吼，搅得人心烦意乱。

        房间里大灯关上了，霜儿趴在铺自己床上，两手托腮撑着，愣愣地看着面前枕上的手机。

        屏幕上淡淡青光中显示的，是她午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