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哲斜

        2022-5-17

        序章

        大年初四，冬日的清晨，空气格外寒冽，每每呼xi，像有一把扔在雪地一夜的小刀在轻轻刮磨mingan的气guan，又冷又yang难受。

        雪直xia到后半夜，如今天蒙蒙亮，忽略远远chu1不合时宜却被又约定俗成的鞭炮声，这片已经快十年的老工区楼静悄悄的，祥和，安宁。

        过年自然是一年之间，最放松也是最累的日zi。终有时间吃喝玩乐，也得这里那里到chu1串亲，那是一种开心的累，所以大bu分人现在依然沉浸在梦乡……当然也是住这里的人少了，所以鲜有人会听到，某栋某单元601室那地震一般的动静。

        ……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三室一厅的屋zi里，充斥着野兽争斗般的嚎叫，甚是激烈。

        主卧室门开着，一位白发老太倒在门kou的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她的表qing目瞪kou呆，定格不动，一dao从左眉至右脸的斜贯刀痕极深。左yan从眉骨、yanpi、yan球彻底开裂，已有一dao轻微的血红裂痕；鼻梁被斜剁成两份，隐隐可见肉pixia的一抹白；右脸的脸pi和肌肉直接分离，呈nei缩状，白胶状wu混着血shui从刀痕中微微溢chu。

        屋nei还有一位白首老人，上半shen趴在床的左侧，床单红了一大片！他双膝跪地，一脚穿鞋另一只光脚，卡在床沿和衣柜的空隙里，shen上早的真丝睡衣已经殷红。一把缺了刀柄的斩骨刀，正明晃晃地竖chajin老人的后脖颈，刀面只louchu一小半，上面糊着血和碎沫，刀颈上醒目的血红，乍一看还以为是生锈。

        隔bi的副卧室门也开着，只见一个大波浪卷发女人shen穿紫se睡裙趴在门kou里，一只脚搭在床尾，另一条tui靠在墙bi上，xia门大开。小巧玲珑的肉脚，匀称线条的白皙长tui，还有裙zi已经撩到腰上，四敞大开的肉selei丝neiku，丰腴的翘tun被勾勒得十分饱满，目测弹xing十足……这个成熟的女人很漂亮，只是现在她七窍liu血，天灵盖被某个钝qi砸chu一个拳tou大的坑，凹陷chu1正汩汩地往门外淌血，快要汇成一个小湖。

        屋nei，一个地中海又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光着膀zi，四仰八叉地躺在床的正中央，上半shen像是毫无遮蔽地躺在血雨里，猩红一片，右侧的雪白墙面像泼了小桶红油漆，满是大量的penshe1状血迹。他双yan凸chu，嘴巴大大地张开，似乎已经脱臼，hou咙chu1被ying生生地剁开，猩红粘稠的yeti胶shui般粘在裂kou；平躺着gaogao隆起像三个月shen孕的肚zi上，长了一个灰se塑胶的刀把，至于刀的其他bu分，都藏在他的大肚zi里。刀把周围还有四个直径乒乓球大小的血窟窿，如pen发完毕的火山kou，正缓缓挤chu粘稠、粉se、恶心的“熔浆”。

        两间房门kou的两滩血貌似有心电gan应，都在往门外的方向liu淌。再看客厅，一切的布置都被破坏的零零碎碎，满地狼藉。电qi被砸的稀碎，正当中的大镜zi没了一大半，摔在地上跟碎掉的玻璃茶几混在一起。沙发上有好几块往外拱棉花的大窟窿，餐桌被掀翻，盘碟碗卒瓦了一地，四周的大白墙上粘着零零散散的暗黄油污、油dian。

        而客厅正中央，有两个穿睡衣的年轻男人倒在玻璃碴zi的地板上jin行激烈的厮杀！他们shen上都有不少伤kou，但两人毫不在意，正发chu近乎野兽般的嘶吼，红着yan，却又跟小孩zi打架一样，吐koushui，薅tou发，抠yan睛，互相在对方shen上乱打，又掰又挠，又咬又啃。

        生死对决，并不如影视剧那样优mei杀伐或者拳拳到肉的观赏xing，而是各种阴毒损招，总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蓝睡衣的男zi突然翻shen挣脱，骑在黑睡衣男zi的shen上。他脸上挂了仨血dao儿，面目可憎，双手死死地掐住黑睡衣的脖zi。黑睡衣忍痛一拳又一拳打在蓝睡衣的脸上，可那双手还是钳zi一般紧紧扼住自己的咽hou，最后还是一记撩阴膝ding，才让睡衣男佝偻了腰，暂时失去战斗力。

        黑睡衣趁机把蓝睡衣推xiashen，一个翻gungun到门kou，起shen拿起地上沾血的18寸活扳手；蓝睡衣趁机夹tui起shen，直接抄起刚刚被打掉到沙发上15厘米的剔骨尖刀。

        二人就这么对峙着，都颤声chuan着cu气，刚刚的搏斗中，蓝睡衣的左肋和锁骨被大扳手重击，kuabu又被ding，现在这么一停顿，他才后知后觉地gan受到非一般的疼痛，但他不敢松懈，门kou的疯zi随时都会冲过来杀掉自己，瞟了一yan主副卧室亲人们的惨状，更是怒向胆边生！

        然而黑睡衣并没好到哪儿去，他左xiong稍上的地方像是被shui溻湿了，实际上那是血。刚刚的搏斗他也不可避免地被蓝睡衣狂tong几刀，尽guan他爆发chuqiang大力量飞快地避开，可xiongkou还是被刺中一刀，差dian就伤到要害，而且伤kou略深，正往外渗血。肾上xian素的作用xia他还不太gan觉到疼，但他连杀四人，外加受伤，他明显gan觉到自己的力气随着伤kou一dian一dianliu失。

        一个想缓kou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