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他？”程元振冷笑：“他也不想想，他要是死，汉国剩那几位辅政大臣还不弹冠相庆？”

        “嗬嗬。”

        “有胆，让他只来！”

        白发太监解开包裹，一颗血迹斑斑的颅。

        “哟，这不是太皇太后的贴大总吗？”程元振笑声来，“怎么就只剩个脑袋了？”

        “嗬嗬。”

        “仙居殿的人都已经杀光了？”程元振满意地，“得好。”

        “嗬嗬……”

        “少了一个？那个曾经献舞的瑶池宗白仙？”

        程元振瞬间变脸，一脚蹬，将老太监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王爷养着你们吃闲饭的吗？给我去找！”

        白发太监叩首退，程元振靠回椅背，朝短剑上呵了气，继续拭起来。

        大明，紫宸殿。

        风雪中，苏定方手持长槊，腰挎弯弓，与罗士信等人盔贯甲立在阶上。

        紫宸殿的玉阶，数百名侍黑压压跪成一片。

        “老叔！是我啊。”仇士良紫袍湿了大半，脸又青又白，不知是急是冷。

        “仇家的三伢，士良啊……”他伸长脖：“太皇太后又传来懿旨，请江王殿前往太池。”

        “老叔，求你心疼心疼侄儿吧。”仇士良带着哭腔：“有是事不过三，这都第三旨意了，再拖延去，只怕小侄的命难保啊……”

        殿门紧闭，大殿静悄悄的，只能看到一烛影。

        “兴许是老叔睡了？”

        众目睽睽之，仇士良只能凑合着给自己找个台阶，一边央：“定方老哥，你帮我传句话呗。”

        苏定方满脸为难地说：“兄弟啊，这回的事，你可得把稳了。”

        仇士良心里一阵乱，绛王变江王已经够蹊跷了，偏偏拥立新君这种天的大事，王爷却不面，一味用太皇太后的名义江王去太池，里的味更是不对。

        卫公要是跟王爷对着……

        那还用问？赢的肯定是王爷啊！没看到天策府都被挤兑成什么样了？说起来一堆的大将，可连一兵一卒都指挥不动，就算这帮爷儿们一个赛一个能打，能以一敌百，神策军可是十好几万呢！

        仇士良打定主意，嘴上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定方哥，你给我说说呗，到底了啥事？”

        苏定方攒眉叹气，最后一跺脚，“拿人手短，吃人嘴，谁让我拿了你的九花虬呢？兄弟，俯耳过来……”

        “等等！”仇士良回喝：“哭！都给我哭！”

        殿前哭声顿起，侍们卖力地号啕起来。

        仇士良这才小声：“哥哥，你说，兄弟听着呢！”

        苏定方一手掩，低声说着，仇士良睛越瞪越大……

        紫宸殿，李炎还沉浸在自己即将登临帝位，成为大唐君王的巨大惊喜和冲击中，他有些敬畏地看着面前的御座，心的悸动、惊讶、狂喜、渴求……百般滋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不禁思绪如沸。

        李药师没有打扰他，只安静地立在后面，谨守臣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