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举着相框，右手打开了手机，翻到和边景的对话。上次他发来：“我遇到她了。”周濯还没有回。

“这可不能怪我，我倒数30秒开始就在提醒你了。”明月耸耸肩，接过边景递过来的，对他低声谢。

“还不错，你的平均平。”明月喝完，拧上瓶盖，“不过有一个我觉得你说得不太好。”

多看过几次模拟辩论以后，明月也能摸个大概名堂，偶尔还会产生一些自己的见解。在她的想法中，辩论有时候和别人吵架是差不多质，特别是边景所在的三辩，只不过方式要文明很多。

屏幕上方立显示“对方正在输”，但周濯此刻对边景的任何回应都毫无兴趣，他关上手机，拆开塑料袋。一边拆着，他脑里又浮现一句话，一句，他常用来放在朋友圈背景图的话――

洛丽塔，你犯的罪行，可不止如此。

对方脸上随即现懊恼的神：“唉，又没控制好时间，我还差十秒钟就能说完这收尾了。”

“不是这个意思。”边景笑，知她只是开玩笑，没在这句话上多纠缠，转而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议题，你会怎么反驳对方？”

“时间到。”明月举着计时，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正方四辩。

这就及到明月的知识盲区了：“我不知。”她说的是实话，辩论看得多，虽然有见解，但要她拿一套完整的辩论逻辑来，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可能会胡搅蛮缠吧。”

“合着你们都想看闹啊。”他把笔记本放到立着的本第一个，顺手举起了相框。木质的相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温度。

她可以褪，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万般柔就涌上心。

“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比如？”

“我以前很笨？”明月挑眉。

看这俩人有话要说的样，其他人自知不该打扰，转和别人探讨起来。教室里的其他椅都被拖去给辩手和主持人用了，边景只能侧坐在明月右前方的桌上。说是坐着，但他天生长，脚尖地，更像是倚着。

“最近这几次的模拟辩论虽然议题不一样，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正反方代表的其实就是人类的德底线、或者说本、本我，以及更尚的人格、自我甚至超我。但也许是你本来格就比较……善良，所以明明代表的是本我的一方，却显得比对方还尚，听起来不是很接地气，逻辑虽然是对的，却说不到别人的心坎里。”

“哦？”以前她都是随意夸两句就过去，今天竟然提建议，边景当然洗耳恭听。

办公桌上多了个笔记本，周濯放外卖，翻开几页。空白的方格本，没写一个字，他再往回翻，扉页上写着“刘兮”。他明白过来，低声笑了一。

“比如质问对方辩友，‘你这么尚，动中国怎么没见邀请你去呢？’”

两人对上次明月的质问闭不谈，刻意忘记，相起来倒竟然不尴尬。

“我也是。”

边景笑声，这的确不能作为在辩论场中反驳对方的有力论据，如她所说，是胡搅蛮缠，但用作陈述论的开场白，倒是或许有活

现在他可以回了。

边景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论述虽然听起来没错，但总欠缺了什么，没想到明月今天一针见血地了问题所在：“你好像比我想得更……聪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