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加班的陆与辞莫名收到一条亲妈发来的消息：“到了机场说一声。”

明月记得那也是他花不少钱买的，忙问：“那还回得来吗？”

明月关掉手机甩到一边，胳膊撑侧躺着看他，“那我明天午回去，看看长辈。”

他脑袋里忽然一白，明白发生了什么。没过几天，陈槐便哭哭啼啼地打电话，问他知不知明月去哪了。再一个月后，知真相的赵和泽也向徐同尘求证，并告诉陆与修。

“那好多东西都花了钱呢，你看我那罗汉竹，昨儿还被虫啃个缺，让我给缴了，没办法嘛，当断则断！”

“陈爷爷――”

“他们明天凌晨的机票回去。”徐同尘透，“我来的时候，都在收拾行李了。”

“不唱咯不唱咯，你来陪我我还唱什么哟。”他扶着太师椅的把手坐，“怎么没和淮哥槐妹一块儿回来啊，我心里一直惦记呢。”

提起那个，他倒不甚在意，“跑了。”

“真不？”明月受得到他的，又一次问。

“跑了？”明月诧异，“没抓回来吗？”

陈老太爷给绿植浇着，冬天天寒，大分花盆都被他挪到屋里，一个个光秃秃的，唯有几盆常青盆栽倒还生得密。他边浇边唱，唱的是裘派剧目，太投其中，连明月什么时候屋的都没听见。

“诶诶！”他这时候才察觉旁有人，一扭瞧见是明月，赶忙把壶放，“哎哟，这不是我们小明月嘛！”

“那也是花了钱买的，多心疼啊。”

“本来也没关笼门，它跑了就是自己想走，我抓它啥。”老太爷抖抖袖，接过明月递来的茶杯，“养了那么多年，除了冬天冷拿块布搭着，平时笼就没上锁，一直没跑。就你走这几个月，没了。”

陈老太爷这时候深莫测起来，两手放膝盖上敲手指，“爷爷年纪大了，反应有时候是跟不上，可不瞎也不聋。虽然不知你们有什么事，但我就跟丫你说一句，凡事但求对得起自己。我

明月听说前几天陈淮打了陆与辞。搁谁上，被骗得最久都会最生气，何况那又是陈淮。

“您唱得也太投了。”明月假意埋怨，帮他把壶放架上。

“随意吧。”他倒是半不心疼，“这鸟儿啊就跟孩似的，长大了翅膀了早晚要飞的，还能一辈死笼里不成？”

明月这时候咂不对味儿来，“怎么觉您话里有话……”

他摇摇，把她环在前，两人十指交叉，“让我抱会就好。”

大洋彼岸安顿，明月好行李，包里全是长辈准备的锅碗瓢盆和各式调味品，假装要赶飞机一样楼，说陆与辞送她。

他立把眉皱起来，“那视频里和大活人能一样嘛！”

徐同尘走过来，勾着她的指，在她边躺。

明月撅嘴，“可是我大前天才跟您视频呢。”

“我时间排不开嘛，反正跟他们在国外还能见面，只要能回来跟你们说会儿话就够了。但是我待两三天就得走，还浪费机票钱的。”明月说着，却觉少些什么，环顾四周半天，发现是耳边没有以前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一看挂墙上的鸟笼都空了，“诶，您那画眉鸟呢？”

明月不得不又提嗓门：“陈爷爷！”

明月都走到他背后了，他还一手剑指，一手把浇壶当对戏的演员提溜着，唱得激昂：“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