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多少少围了一圈看闹的山民。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脸蜡黄，肤黝黑，个很矮小似乎只有

        一米六左右，大冷天上居然脱了个光膀，一倒三角的黑黄虬泾的肌肉，

        而且明显是种种污浊的伤痕布满了躯，有砍伤，也有跌打的老淤痕，像是一个

        山城里挑大活的老民工……他表演的，是那种最普通的气功，无非是拿砖砸

        自己的脑袋，用钢筋扎自己的脖，用刀背砍自己的肩膀，其实是利用着力的技

        巧来展示自己躯被伤害时的刺激，换取人们起哄的喝彩和几张票。但是，在

        一段廉价而无聊的表演后，这个肤蜡黄，简直像是泥巴里捞起来的汉，居然

        还当场翻了几个跟斗，才开始卖一种所谓的人参药。

        围观的人群免不了不懂装懂的喊几声「哦吆」表示惊叹，但是李誊好歹是正

        规的篮球校队队员，陈樱更是标准的育家庭，两个人都略略看住了。前手

        翻、接腾跃、手支撑米尔斯倒立、360度托斯全旋……很多动作，毕竟不适合

        中年人，这已经让稍稍懂行的两个人有忍不住替这个汉了一把汗，更不

        可思议的是，那汉居然还了一个虽然不太标准老态疲现，却也勉有模样

        的，分侧空翻转90度，落地在柏油路上重重的踩一团泥土灰尘来……

        周围的人虽然看不太懂，却也懂得为这个看上去「不容易」的动作喝彩。

        那汉才捧一个盘来，木讷的开始向人群收着一块两块的小票。

        一到收钱，人群自然就散了。倒是李誊，忍不住从袋里摸索了一张20元

        的票，看了一，也就不放回去了，搁到了那汉的盘里。那汉惊讶的看

        了一李誊，连声谢。

        陈樱冷冷「哼」了一声，推了李誊一把，轻声又开始嘲讽起来：「快走吧

        ……」

        李誊尴尬的扭了一，又开始向前迈步，却也忍不住回又开始絮叨：

        「樱，你要真没事……我就回去了……你……别想不开，也早回河溪。」

        陈樱哼了一声，又走两步，冷笑：「我有什么可以想不开的啊？我都说了，

        我就是来玩玩散散心。真受不了你，你该不是上我了吧？别恶心我了。继续

        去宿舍楼里意淫你家琼琼是正经……你个傻能不能有息？你别扮演救世主

        了，你真的是看太多了，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就像刚才那卖艺的大

        叔……你给他20块，什么意思啊？跑这里来摆阔啊？」

        李誊一愣，辩解：「我只是……看他不容易。这把年纪了，还这种动作，

        很容易挫伤肌肉的。他其实不容易的……」

        「你能给那大叔两千么？」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给他二十块，而不是两千块……？」

        「……」

        「不能吧。你看……你不能给我十万，你也不能给那大叔两千。其实只要钱

        到位了，什么都可以有了。钱不到位，你的那同也好，怜悯也好，想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