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姑爷……咳咳……我知这话我不该说，但是……你心里千万别怪小改嫁的事，小她都是迫不得已的……有一次小被刘树奋打了以后和我哭诉时才告诉我，其实她当年是为了救你才嫁给刘树奋的……如果当年她不是被威胁着嫁给刘树奋，今天也不会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

        「这件事我知的，你放心吧张妈，我怎么会因为这事怨她呢，我用一辈报答燕儿都还不够呢。」

        我抬手去眶里的打转的泪，嚅嚅说。

        这时候，燕儿从屋外来，手里端着一只瓷大碗，小心翼翼地端给我，温柔地声：「家里没有茶叶了，我在里放了一小片姜，你喝姜吧。」

        我看着前燕儿让我魂牵梦萦的靥，忽然觉她说话时的样就像一只受过伤的小鹿。

        当年在天津时她上那种天然的落落大方和大家闺秀的气质已经默默地消失不见，只剩一些小心翼翼的唯唯诺诺。

        我心知这些都是因为这些年经历过的那些痛苦经历已经磨平了这个我深的女所有的天真烂漫，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酸楚，睛也红了，对她的意犹如涌起的海一般在中更加地澎湃漾。

        燕儿说完话，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喝掉了那碗姜。

        估计是看到我的一双睛泛红几乎要泪来，她有一丝不好意思地挪开了那对动人的双眸，局促地也在炕沿上挨着我坐，低眉对我悄声说：「刚刚烧时我已经把对面我的房间收拾好了。你今晚睡我的床。张妈这几天况不太好，我还要照顾她，今晚我和张妈凑合着在她这屋里挤一晚吧。」

        「燕儿，你们在这里的日刚刚张妈都和我说了。我原本以为只是趟短差，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们，所以上银带的不多，这些你先拿着花。」

        我听了，从随背包里掏一兜二十来个天津北洋局新造的银元递给燕儿。

        她犹豫了一，伸一双素手颤抖着接了过去，嘴里小声说着：「谢谢你黄鲲，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我看她神复杂，知她定然有千言万语想和我倾吐，可是又听她说话如此生分，心里不由涌起一苦涩。

        想到来日方长，今夜我也不想再和她继续聊那些难过的往事，于是我笑着岔开了话题：「对了燕儿，这个东西还要还给你这个真正的女主人。」

        我将那枚沙鸥玉佩从警服袋里掏了来，递给她，中笑着说：「若不是这玉佩带路，我估计一辈也找不到这个村来。」

        燕儿见我手里的玉佩，却是一怔，疑惑地问，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说着，她解开自己衣襟最上面的扣，掏脖上挂着的一枚一模一样的沙鸥玉佩。

        一时间我和她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丈二摸不着脑。

        燕儿痴痴地凝视着她脖上系着的那块沙鸥玉佩，动地和我说：「黄鲲，这块玉佩我是不会丢的……我在最拮据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想着卖掉它换银，可终究没舍得，就是想留着一念想……」

        那天晚上，我和燕儿还有张妈就着油灯又聊了很久，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搞明白为何会多一块沙鸥玉佩。

        我直到很晚才回到对面燕儿的房间睡觉。

        闻着燕儿被褥之上她淡淡的香，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眠。

        对面房间里，燕儿和张妈两个女人似乎也一直在窃窃私语，直到深夜方才安静来。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屋外一个男人的叫嚷声惊醒的。

        我穿好衣服走屋门，就看到燕儿站在大门不远的雪地里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扯。

        那个男人四十来岁，穿着一长袍褂，圆帽，看样是个本地乡绅地主之类的人。

        「黄老爷，我以后不会再去你那儿了，求求你给我留脸面吧。我找到我夫君了，这些钱还给你，我还多加了一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