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一，他只是猜测城和城的车辙痕迹有些新旧的

        差异。那是一个有些讹诈意味的突然袭击。不过对方平静地回答说，他们在城里

        给骡喂了料，喂了豆。

        豆。

        城里有豆料。黄豆是农作的果实，当然要比贫瘠的青草好，好很多。豹问

        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逃跑的官军扔的，被打劫的吐蕃人寻找来，现今

        就搁在一门的空地场上。他当时的一个决定，就是指派三名军士

        城去，观察况并且设法运料，两个女人中年轻的那一个可以为他们引路。

        城里完全可能设有埋伏，将军自己会停止在原地等待，在城门与泉之间可

        可退的地段是他最合适的指挥位置。而他后另外六个饮和休憩的西夏战士

        也开始聚集并且向他靠拢过来。

        豹也在那时看到了更多的赤的女人。她们倾斜拖和拉，扶持着

        推搡和肩抵，五六个赤的女人围绕在一架木车周围，努力地驱车前。第一辆

        驶近的木车上堆叠有饱满的麻袋。第二辆车上同样是满载的，它和周围拥簇的另

        外一些女人正在穿过城墙门。豹面无表地注视着车和女人们从他的边经

        过。豹看到车上有些散了的麻袋里正在掉落黄澄澄的豆粒。为刑徒的女

        人们脚全都链锁有铁镣，他看到铁镣的箍圈那些肮脏的，疏，凋敝的，但

        又都是浑沉颠仆，沽力撑持在沙土中的赤的足腕和踝骨。他没有命令她们停，

        要求她们卸料检查每一个袋，他没有想到需要检查车。那是些女人，没

        有穿着衣服的，空手，赤脚，锁锢有镣铐的女人。他只是说，拖去边上，拆了

        袋，喂。他对他的西夏兄弟们说，看住她们，别靠的太近了，别他妈的动手

        动脚。

        他的兄弟们当然全都直愣愣的盯在女人上，但是他们是战士，他们定地

        遵循了将军的号令，没有挨近上去动手动脚。他们一直保持了很好的戒备状态。

        两辆木车后边还跟随有一个蹒跚迈步的年老的妇人，赤而年老的妇人在

        前披挂两只旧袋一样瘪塌的乳房，她有一黑斑驳的，褶皱松垮坠的

        阴，这样的老妇竟然使豹在一瞬间产生了略略的怜悯。年老的女人两臂环

        绕，把一瓦罐小米饭抱在自己的前边。

        依照着城军士的报告，将军了解到了城中的校场，校场一侧的棚，堆积

        有豆袋的歪倒在路旁边的木车，路的边沿上还蹲坐着一群女人。军士们

        要求这些女人把车推城去，她们当然都十分听话的照着了。军士们还在倚

        靠棚的一座小土屋里发现了一个老太婆，老太婆刚刚在灶上煮熟了一罐米饭。

        军士向将军报告说

        ，我们已经让她吃了两小米，她到现在还没事。也许

        那里边没有毒。士兵们把这个老女人领城来就是要等着看她会不会死。其实

        他们也随便开了几个袋，让拉车的女人们吃了一些豆，她们看起来也没事。

        现在成群的女人已经把两辆车全都拖拉到了月牙泉边。她们正在拆开装

        料的袋。有几个士兵跟随过去监视着她们。廖豹也打算回到小湖边上去，但

        是一直停留在他旁边的那个中年女人说，将军，你看东边远的山像是有些烟

        尘，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行动激扬起来。早一天我们在城中的时候，守城的营

        便说过他要去迎接大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