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霏眨眨，直视着严留仙，面上神十分无辜：「婆婆，是您要思霏乖乖坐好，思霏便不敢动，不敢说话了呀！您要我不许嘴，思霏照办，但要我听不见……思霏总不能叫耳朵也闭起来吧？」

香灭了；同时，有第二个人求了，穆笙不会死了！然而，严霜芊本忘了此刻她该要欣喜万分，而是盯着郑思霏小小的，满面震慑，惊惧难掩。

「婆婆！除了霜芊姊，还有我！思霏求您饶了穆家大哥一命！」

「思霏，你，你怎能……说话？」严霜芊的声音甚是乾涩。

反反覆覆，兼而固执己见，她说会饶穆家大哥一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郑思霏实在难以判断，着实不知如何是好，只怕自己一说话，惹恼了这个格难料的严婆婆，反而要糟。

「牙尖嘴利！」严留仙挑眉浅笑，颇为锋锐的声音却割得郑思霏耳朵发疼：「你说，你又是什麽时候好起来的？」

线香即将烧尽，爆最後一星灿烂，郑思霏心里焦急，什麽也不着了，只知赶在火灭前大喊，小也是顺势一跪，在阶磕起来。

严霜芊这一番痴话，将严留仙澈底惹怒，她猛然站起，怒：「执迷不悟！还是执迷不悟！你说得对，我说话算话，香就要烧尽了，除你之外无人求，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将他赤手空拳扔百龙坑，直到蛇毒发作後再放，留他全屍回乡！」

严霜芊牢牢盯着那一炷香，看它愈烧愈短，火星就快要闪到香脚上了，耳中又听得严留仙说自己「若不断，哪能成就大业」，她双眸忽然又烁一丝挟带希望的神采，一汪泪凝在中，也不再落，她翻跪地，朝严留仙猛磕了几个响。

严留仙饶是修养境界极，也藏不住眸中顿时迸发的厉光。

「婆婆！」百龙坑是毒蛇窟，从没有人了能全而退。严霜芊这次的凄厉悲唤，直把嗓都喊哑了。

因而，低着的她，并没有看见严留仙和严霜芊同时骤然剧变的容。

郑思霏清清脆脆的语音，和安神香最後漫的郁香气成一，缭绕满室。

「婆婆，芊儿知您向来说话算话，您方才说一炷香，不就是算准了芊儿术法练得不差，一炷香的时间师妹断不会醒来吗？既然芊儿能练到此等地步，以後只要练得再苦一，也不见得练不成绩的，是不是？」

郑思霏抬起，将光溜到严霜芊脸上，再投向脸上看不是喜是怒的严留仙，犹豫片刻，便决定实话实说：「婆婆，霜芊姊姊，思霏刚房里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晕心，但很快也就好了，所以你们刚才说的话，思霏都听得到，只是听不太懂。」

然而，在她的嘶哑痛呼之中，却竟还有一个稚俐落的声音，与严霜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房向婆婆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思霏脑里就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了。所以，那时赞婆婆好看

空城花(17)

严霜芊还待要问，严留仙不冷不的声音已窜郑思霏耳中：「你既是醒的，为什麽老坐在那儿不动？你家人难没教过你……妄听长辈论事，是一桩极无礼的行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