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钰沉默，脸仍然不豫，郑思霏话锋一转，笑得自信：「至於万神宗，少爷想钓上他们很久了，不是吗？如今，岂不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好诱饵？」

他忿忿然的语气，彷佛还意有

「我就说傅晚晴是瞎了，就算一片痴心摊在那人前，那人也只会装傻！」

南钰无奈，悻悻然又坐，随手便把替郑思霏斟满的酒杯一饮尽。

南钰瞪着她明亮不移的眸半晌，方：「我看，你这一手，给自己找麻烦才是真！这几天，厉天霄到设法探听醉华阴里有没有一个年约十八的弟；还有，那混不知哪里惹了万神宗，你这样救他，那些邪怕是不多久就要盯上你。」

郑思霏没有看他，仍像八岁那年，她第一次打赢他时一样沉默自敛。

郑思霏并不答话，只是弯腰，沉默地替南钰理妥那叠散落一地的手稿。瞥见纸上娟娟袅袅的少女手迹後，她忽然开，笑了：「不对！双飞还有另一个用，便是可以任你胡乱戏，替你挡那些不想要的桃花！换了别的侍卫，可没有这麽好用。」

不知是她太迟钝，觉不到他这几年来的稳重和成熟；或是对他太不经心，本不曾留意过。

如今，即使不甘心，但他的武功居然仍是被拜醉华阴门的她赶过了。或许在她心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也总是停驻在多年前那一刻：一个是在上的骄纵少爷，一个是太过谨慎，自知在南大宅格格不，只敢自视为人的异氏孤儿。

想通此节，她脸一缓。「少爷放心，他再怎样查，也查不到醉华阴霜字辈里有哪个十八岁的弟，最多让他怀疑到及笄之年的霜芙上，很快也就知不会是她。」

南钰望着自己空落的手掌一愣，再看向郑思霏的光，有诧异，有惭，有惋惜，绪复杂已极。

被南钰几句往事勾心旧伤，郑思霏勉一笑，轻巧翻臂，轻易便挣南钰的掌握。

没提那柄匕首。郑思霏暗暗吐了一气。看来，南钰只是因为她背着自己行事，一时恼怒，才框她青楼作，倒还不晓得匕首的事。

半晌，南钰才自嘲一笑：「不会，我的侍卫是生平一个打败我的人，我最了解！此人武艺得很，想杀她可不容易！即使被我随手捉住，也只是让着我，不肯立刻躲开，叫主太难堪罢了。我怎会不懂？」

岂料，她笑得愈轻松，南钰竟愈是恼怒。

瞧。

「我现在不是当年的小思了。双飞若是学艺不，没两便死了，南少爷一样可以再换个武艺更的臂膀，不可惜。」

「我不要你当诱饵！」他着郑思霏的那只手掌，不自觉地缩紧：「小思，我也不要你当双飞！甚至爹也不求你报恩，那年，你替我上书院的事穿帮了，爹只说罚我，你何苦自求脱离南家，醉华阴苦修？更可以永远都是南家的郑二姑娘！要报南家的养育之恩，方法有千种百种，为什麽要选一条这麽危险的路？有无数手可以当我的侍卫，死了也不可惜，再换就是，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