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心绪大起大落，面一连数变，看得白濯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她经历了何等复杂的思想斗争。

        ……

        “…………什么……？”

        她终于有心思……或者说有勇气，从秽堆中起脑袋，环顾四方。然后立即发现，周遭脏归脏，臭归臭，至少不似想象中那般血肉淋漓。而自己的，亦没有虚弱到分分钟不支倒毙的地步。

        “行罢。”白濯和颜悦地了。“总之，别让其他人，唔，我是指，除了你和我之外的所有人，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否则的话，你懂的。”

        “杀人凶手”事不关己地，“抓紧时间清理一。还是说，你准备就这样迎你的同事？”

        双手抱，欣赏了一阵女杀手全地板的香艳画面后，他善解人意地提建议。“这里来的人很少，随便开窗通通风，上几天就差不多了。倒是你自己，最好多冲几遍，把上的味洗净一些。”

        “……起床……清理……同事……”

        当她如履薄冰地轻抚菊，确认噗噜噜持续的仅仅是浊气、并非脏碎片时，劫后余生的喜悦顷刻间占据了整片脑海。泪止不住地扑窝，在沾满尘垢的脸颊上留两白痕。

        一脏被掏净的空壳，于于理，都不该备如此正常的能。

        “知、知了。”

        中恶浪激涌，她奋起余力，伸手攥住面前的卷纸，想要把它狠狠掼到白濯的脑门上。可胳膊扬至一半，却愕然当空凝滞。

        回复你的同事？”

        “该起床了。”

        短路的大脑，磕磕绊绊地运转了好一阵，才领悟到对方的语义。

        匪夷所思的压榨行为，霎时搅乱了女寂如死灰的心湖。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什么话术可以教你。”

        （这！这算是！杀了我，还要我给自己刨坑吗！）

        她略微侧脸，睁开沾满了秽的帘。半边视野的中央杵着一团白，定睛瞧去，竟是一卷平平无奇的卫生纸。

        “…………”

        （哪有、哪有叫受害者清理现场的啊！！）

        不过很快，对方的表复归平静。颌首低眉地瞄了白濯一，目光中带着几分顺从、几分畏惧，或许还有几分讨好，跪坐俯，拉开卷纸，一寸寸认真拭起污漫溢的窗台来。一直在两互动中包揽事后清洁职责的某人见状，心顿时生了赛似翘班摸鱼的快。

        “假如还是被闻到了味，你准备怎么

量和质都不太对得上号。

        “不需要打扫得太细致。”

        “……我、我也没……呜！”接到对方锐利的视线，“纸鸢”紧急改，“……我会，努力去想的！”

        过于顺畅了，自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