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烦躁，气贯右臂，化掌为拳，照着那汉太阳上便是一记。

        砰的一声闷响，那汉双目圆瞪，缓缓扭，唇颤动只说了一个你字，鼻孔中便有两血痕垂，浑一阵搐，轰然倒。

        可他仍不肯撒开怀里的孩，又颇为沉重，带得狗都猝不及防一个趔趄。

        “松开！”

        狗羞恼交加，一掌切在那汉手肘，喀喳一声，臂骨应声而断。

        那汉唇角几血沫，咙嘶嘶作响。

        可他仍未松手。

        最后，狗不得不将他手指一掰断，才从怀里掏了那个哇哇大哭的娃娃。

        一望那孩脸，狗倒也信了黑的话，那女人想必标致得很，否则跟这么一个炭黑丑八怪，可生不这五官端正的白净儿。

        狗端详片刻，摇了摇，一指闭了那孩的气，将襁褓往怀里一抱，匆匆离开。

        那两个土匪不愿涉，只在对岸等着。

        狗飞跃回，心里烦躁，不想抱着孩，便往黑怀里一，冷冷：“成了，走吧。”

        木驴转就走，黑却颇不甘心，迈几步，还惦记着：“那娘们呢？”

        “娘们不在，赶紧走吧，不然走了夜路，摔山去我可不。”

        狗既然已这么说，黑也不好多言。

        但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木驴皱眉：“狗，人都说，生过的女人好再生养，你看，那穷山恶的鬼地方，这娃娃都能生得白白胖胖，兴许那娘们用得上呢。”

        黑赶忙趁机：“狗，我知夜路不好走，可你功夫好啊，嗖一就他娘的蹦老远，这样，我俩抓紧，快步往回赶，你辛苦跑一趟，在那儿等一阵，把那娘们抓上山来吧。”

        狗心里百般不愿，只是摇。

        木驴又：“女人最是看重娃娃，回来发现孩儿丢了，去外面闹将起来，也是个麻烦。狗，你就当是去灭了，跑一趟吧。”

        狗只好应，转发。

        他心里盘算，那女人怀胎十月，她男人必定不敢沾她，兴许存了不少阴元在，他回去将她制住，不妨先吃抹净，再带上山去不迟。

        不愿太耗真气，他回去茅屋那边，反比三人离开时还慢了些。

        在河边侧耳一听，屋里毫无动静，连气声也不闻半，狗索就在对岸找个僻静坐，默默等孩母亲回来。

        不曾想，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他默默苦练，足足温习两页有余，天渐渐暗，算算时间那俩土匪都快要回到山寨，怎么还不见有女人回来？狗隐隐觉得不对，拍掉上，快步跑去河边，纵一跃，到了茅屋门，往里探看了一。

        哪知一去，直如五雷轰，将他打得僵立在地，双膝一，扑通一跪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狗就已明白，为何如此丑陋的黑汉能有一个五官端正的白净儿。

        屋里的主梁上垂了一条麻绳，地上倒着一个破木凳，一个女人挂在半空，唇微张，耷拉，五官已因绝望和痛苦而扭曲。

        但狗认得那是谁。

        那正是当初他被抓上山前，在林间行淫辱了一番的采山姑娘。

        若是因奸成孕，不容于家，她孤零零一个无助少女，被迫跟山里野人一样的男一起生活，又有什么奇怪？她织渔网，种黍谷，在荒山野岭之中与蛮熊一样的傻男人相伴度日，顽将孩生。

        可如今，她死了。

        悬梁自尽。